张残这么一句令人摸不着北的话,唐幻听了讶然道:“张兄说什么?”
张残也是不明所以,愣愣地道:“我说了什么?”
唐幻古怪地看了张残两眼,灵萱却是冷笑道:“幻儿看不出来吗?这人已经疯了!”
张残此刻居然显得漫不经心,站了起来后,更是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一边拍去身上的灰尘一边淡淡地道:“自然是拜姑娘所赐。”
不仅仅是灵萱,还有唐幻,都是以极端意外的眼神看着张残。因为任她们想破小脑袋瓜,也猜不透为何张残此刻的语气竟然意外的平淡。其实张残也不知道为何自己能如此淡然,而且自己还不是装模作样。要说张残对于刚才的事情好不介怀,那绝不可能。所以奇怪就奇怪在,张残也很想表达自己对灵萱的怨恨,可是,却如论如何也表达不出来。
尤其是张残居然生出了一种事情的发展本该如此的认命,自己所遭遇的,不过是命中注定的一场劫难罢了,避无可避,挡无可挡。
至于张残刚才为何会对唐幻说出那么一句话,老实说张残根本讲不出半点道理与缘由。因此张残也没在多想,却是信步走到唐傲身前,与其并肩而立。
唐傲正聚精会神地看着南宫战与凌、碧夫妇二人之间的决斗,对于张残的到来,他似乎既在意料之中,又出乎意料之外。
张残见他满脸微笑的看着自己,不知为何,张残脱口而出道:“短短十数天,前辈似乎衰老的几分。”
张残更愿意相信这是自己的错觉,因为像唐傲这样精气神颇佳的壮青,生机盎然之余,新陈代谢极为缓慢。即便数十年的雨打风吹,也休想在他脸上留下烙印。最简单的来说,寻常人一天呼吸的次数,足以顶得上习武之人有成者数个月之久。
唐傲并没有首肯或者否认,只是仍然微笑道:“衰老是人之必然,所以无须掩饰沧桑,否则如何对得起经历的岁月。”
张残沉默了良久,对他的话没有作任何评价,只是低声道:“前辈曾后悔救张某的性命吗?或者说,像我这样的人,值得前辈去救吗?”
唐傲伸出手,轻轻地在张残的肩膀上拍了一下,然后和蔼地道:“如果张少侠将来后悔救了不该救的人,请原谅他,因为他或许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当然,更无须为此纠结,因为张少侠需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些什么。”
最后,唐傲语重心长地道:“世人皆浊我独清,世人皆醉我独醒。超然物外,并非是要你我冷眼旁观,而是要不被世俗所影响自己的立场与信念。”
张残还未来得及多想,便又听到碧隐瑶嗲声嗲气地道:“南宫大哥怎地这般不解风情一动不动?您真的忍心小妹一个人自弹自唱?”
这人说话间好像总爱一语双关,暗中暗指着男女之事。试想以南宫战的心性,岂会因为她露骨的话产生任何联想,从而分散他的注意力?完全是无用之功。
不知何时移步至张残身旁的唐幻倒是脸嫩,听了之后忍不住暗暗皱眉。
张残见状,也不知怎么回事,脱口而出道:“以‘美娘子’的大名,岂会缺乏观众?至少张某看着便如痴如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