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嘴!”皇甫曼妮将夹着水果的竹签,递送到张残的嘴边。张残没再看向拓跋俊然,只是望着皇甫曼妮那香甜诱人的红唇,微笑道:“张某无条件支持曼妮!”
“我没有家了。”拓跋俊然一边以袖拭泪,一边怅然的低声呢喃。
咽下最难消受的美人恩,张残同时将拓跋俊然留在自己脑海中的凄惨印象,排到了九霄云外。
完颜无我点了点头:“那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看着张残的眼神,完颜无我微笑解释道:“拓跋俊然的事情,无论如何定夺,其实都不能伤损到我大金的根基。所以在下和皇兄为了拓跋俊然对抗,争的并非是对错,而是我们之间谁能胜出。”
“政治之下,不分对错。只看谁的手段高低,只看谁能从中不断获利罢了。”
张残并不是一个上位者,但是他不得不承认完颜无我说的有道理。其实为政者,便是在博弈,无论哪一子,随时都可能会被舍弃取代。只要整体棋局不变,那么确实无所谓对错。
所以,关于拓跋俊然之事,两位皇子之间的较量,无非是看谁能打倒对方,来增加自己的政治能力的评分。至于拓跋俊然的死活,根本一点都不重要。
不知为何,张残对拓跋俊然又生出了一种兔死狐悲的同情。因为他觉得,自己现在也是被人利用的对象。就拿最近两天发生的事情,无论宫照玉还是碧隐瑶,她们其实只在乎自己能不能找到那块玉佩,而自己的死活,她们肯定没有放在心上。
想到此处,张残更是迫切地想要改变所处的窘境,毕竟谁都不愿意被人当作提线木偶那样,一举一动都操控在他人手中,自身却无半点自由。
“听说了吗,前一阵子,也不知道哪个不长眼的东西,居然得罪了小慧姑娘。”慕容鹰举着酒杯,旁若无人般说着,但是一双眼睛却紧紧地盯着张残。
张残对慕容鹰的仇恨,倾一江之水也难以洗刷,听了这话,砰地一声,酒杯重重盖在了桌子上。
慕容鹰嘴角扯着微笑,对着张残遥举酒杯:“想来那人现在肯定十分幸运不在场下,不然的话,在下绝对会令他冲着小慧姑娘五体投地的赔礼道歉。”
张残瞥了过去,淡淡地道:“若是那人不肯呢?”
“打到他肯便是了。”慕容鹰微笑。
张残站了起来,也是微笑道:“站的那么远,要打也够不着啊!就让张某来助慕容兄一臂之力!”
提着厚背刀,张残在瞩目之下,信步走到慕容鹰面前,微笑道:“能帮老兄你的,只能到此了。下一步,就要看老兄你究竟能不能打到他肯。”
就在此时,一个十分清亮的声音,从张残身后传来:“找茬的话,偏要拿着青楼女子为理由,确实显得异常风流。”
在诸人奇怪的眼神注视下,拓跋俊然左手边的那个无名剑客,竟然会在此时出声。而他的话语间,满是对慕容鹰的不屑。
任谁都摸不到头脑,这个一直以来,几乎不发一语的人,偏偏此时会为张残出头。
张残都愣在了那里,根本摸不到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