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特的事情发生了。
冷光幽的右臂,似乎只是一束光线一样,根本不受慕容鹰的内家真气所阻,闪电般直侵过去,刚好以手肘撞在弯刀之上,同时右臂的速度丝毫不减,毅然决然直刺慕容鹰心口。
这一下说起来简单,不过所谓知易行难。张残料想在场的诸人绝无可能办得到。与冷光幽对阵的慕容鹰,最是深有体会。刚才他布下的刀网,别说是一只臂膀侵入,就算是一整头大象,也能囫囵吞下,并且搅为肉泥。然则冷光幽的运气法门简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他的内功太过阴柔,使得他的整个右臂不受半点力道,有如滑不溜丢的泥鳅一样,让人越是用力去捉拿,越是只能眼睁睁看着它困龙升天,蛟龙入海,毫无奈何的能力。
眼下慕容鹰却只能无奈变招,抹向冷光幽右肋的弯刀,急转下挥,斩向他的手腕。
到了这里,诸人其实都深信,倘若冷光幽继续逼近,必然有能力令中途变招的慕容鹰受到挫折,甚至是令慕容鹰负伤。不过他上扬的嘴角,使得傲然的他,对触手可得的胜利显得更为不屑。
他说要在第四招分出胜负,就绝不会在此之前令慕容鹰尝到败绩。
这才是真正的戏耍。
如此托大,也更显冷光幽的狂傲。
说退就退,因为冷光幽处于上风,慕容鹰根本无可奈何。
“好!”
张残自然免不住一声叫好,差不多都要手舞足蹈。不过又一想裴元对自己的警告,只能将正要鼓掌的双手再度放下。
还好冷光幽这一招也令不少外行之人看得是痛快淋漓,大呼过瘾。否则的话,独独张残叫好,指不定裴元就冲过来要和自己干架了。
冷光幽不理慕容鹰难看的脸色,淡然道:“还有一招,我就能真正认识到冷某眼前之人,究竟是一种怎样的存在了。”
这句话的嘲讽意味,在此已经无需多表。
此时,只听“嗡嗡嗡嗡”细微声响不绝于耳,讶然望去,只见只留剑柄在外的那把长剑,不住轻颤,似乎有人在隔空摇动它一样,很有节拍的不停晃动。
终于一声锵然,长埋地下的长剑一声清脆叫唤,如被线牵一样,悠悠停顿在冷光幽的身前,停滞在半空。
“啪”地一声,张残吓得错手之下,捏碎了酒杯:“御剑术?”
冷光幽信手摘过长剑,微笑道:“请张兄莫要将御剑术这种雕虫小技,冠名于我流光剑法之上。”
亘古流传久唱不衰的焚经诀和流光剑法,在这个乱世之际,一前一后现身于人间。
冷光幽看着慕容鹰难看的脸色,嘲弄地说:“慕容兄勿怕,以阁下的修为和角色,哪里配得上葬身流光剑法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