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曼妮倒也干脆,没再理会张残,反而把头转向了一边,也不知道在冲着谁说道:“那就任诸位随便了!”
那边一声吆喝,然后屁颠屁颠儿跑过来一个牢头儿。
不怪牢头儿脸上毕恭毕敬,抛开皇甫曼妮的美貌不说,要知道她可是兵部尚书的千金,能为她办点事儿,那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愿望。到时候说不定她只是在尚书大人面前一撒娇,提起一下他们这些微不足道的小小名号,就足够这些升斗小民芝麻小官赚取到天大的好处了。
然后就见那牢头儿换脸换得相当娴熟,一把扔进来一件囚服,冲着张残呼喝道:“给老子换上!”
一件白色的麻布囚服,上书一个大大的“囚”字。
张残想都不想就拿了过来,反问道:“皇甫姑娘不避一下嫌吗?”
皇甫曼妮微微笑道:“不用,大家都这么熟了。”
张残点了点头:“确实,熟透了!”
二话不说换上之后,皇甫曼妮饶有兴趣地说:“这衣服挺合身的。”
张残还是点了点头:“主要是人精神。”
然后张残还故意揪了揪这里,拽了拽哪里,一边点头一边连道不错。到最后忽然一指旁边的叶斯:“哈,哥们儿,这么巧,咱俩居然撞衫了!这算不算很大的缘分,咱们这样算不算好兄弟?”
叶斯还没回答,皇甫曼妮漫不经心地看了叶斯一眼:“你最好别答话。”
见皇甫曼妮开口,牢头儿更是张牙舞爪,挥了挥手中的棍子:“皇甫小姐放心,既然您开了金口玉言,吓死他敢?”
张残哼了一声,也不想叶斯吃什么苦头,便暗自摇了摇头,示意他别开口。
哪知叶斯咳嗽了两声,又清了清嗓子:“好兄弟?当然算。”
皇甫曼妮又不是萧雨儿那样迁就人,她细长明亮的美目,显而易见露出了几分冰寒。而一边的牢头儿这样丢了面子,气得重重跺了跺脚。但是碍于皇甫曼妮没有下一步的指示,又不敢轻举妄动。
不过不管怎么说,等到皇甫曼妮离开,他肯定会好好收拾叶斯一番。
万幸的是,这样的机会没让他多等,皇甫曼妮冲着张残微微一笑,然后又转头对着牢头儿轻声说:“打死他,算我的。”
张残一听,头皮都炸了,猛地上前扑去,奈何粗壮的铁栏阻隔,张残又哪能触到皇甫曼妮的一片衣角。而那老头森然一笑,打开牢门,提溜着烧火棍走了进去,高高扬起,只听“嗵”地一声闷响,一棍子打在叶斯的脑门上。
叶斯惨叫了一声,那力道之大,张残分明看到叶斯近乎被这一棍子打飞了起来,然后重重撞在墙上,又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刚好把叶斯砸到了张残这边的隔栏,透过隔栏,张残一把扶住了叶斯,又见那牢头儿又高高扬起烧火棍,不由指着他怒吼道:“你他妈再打一下,等老子出去了杀你全家!”
牢头儿一愣,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样:“小兔崽子,瞅你喝酒的后劲还没下去吧,说什么胡话?进来这里,还没有活人能够走出去!在这里,老子就是你爹!是龙你得盘着是虎你得卧着,知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