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拳将桌子砸成了齑粉,张残喘了好久,才咬牙切齿地说:“老子不杀了金轩麟这个畜生,誓不为人!”
“哦。”聂禁灌了一杯酒。
“拿了金轩麟的狗头,以告慰索琳的在天之灵!”
“哦。”
“甄别也没少迫害完颜伤,老子同样不会放过他!”
“哦。”
“所有的高丽人,都要为完颜伤的遭遇付出代价。”
“哦。”
“哦哦哦哦,你哦你妈个头啊!”张残骂道。
聂禁耸了耸肩:“张大哥难道忘了,完颜兄所受的伤,和小弟当初所受的伤,一模一样?”
“一样就怎么了?显得你俩同病相怜,惺惺相惜同穿一条裤子还是咋滴?你怎么主次,主次,主次,咦?!”
张残瞪大了眼珠子,指着聂禁的鼻子:“你的伤势,是怎么痊愈的?”
聂禁也是筋脉尽断,丹田被破。但是,他现在生龙活虎的,那岂不代表着完颜伤也可以痊愈?
聂禁苦闷地摇了摇头:“刚才还记得清清楚楚的,也不知道谁问候了我妈的头,身为儿子,我自然也变得糊涂蛋了。”
最后,聂禁双手一摊:“忘却了!”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张某今天让你大开眼界,好教你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张残冷笑了一声。
随后,噼里啪啦一阵乱响,张残被聂禁打了一顿,鼻青脸肿。
“药王谷!”
张残也后知后觉的一拍脑门:“对啊!药王谷!”
号称能把死人医活的药王谷,连张残真龙之血的火毒都能驱散,治疗一个完颜伤,肯定不在话下!
回想刚才完颜伤那重新焕发的神采,张残也是无比的心满意足,被燕儿踹了一脚,张残还犹自嘿嘿的发着傻笑。
“你傻啦?”
“是啊是啊!刚才甄别送我十几个绝色美人,我正在考虑先临幸哪一个哩!唔,大被同眠也可以!”张残摇头晃脑地说。
当然又被踹了一脚,不过张残已经傻笑着,把燕儿踹过来的小腿抱在怀里,爱不释手的轻薄着。
“明天陪燕儿一起,去看望燕儿的外婆吧!”
“张某高手一个,任你招之则来挥之则去,那岂不太没面子了?所以,好歹先做点让张某快乐的事情!“
“快乐你个头!臭不要脸!”
结果,燕儿的另一条小腿也被张残抱在了怀里,她挣扎了几下,也抽不出来,干脆就完全躺了下来,任由张残的怪手,在她的腿上和足底不住的游走了。
“莫愁怎么办?啊!别呵人家脚底的痒!”
闺中之乐,其乐无穷,怪不得那么多人只羡鸳鸯不羡仙。
虽然停了下来,但是张残还是把燕儿那对白嫩柔软的纤足握在掌心里,一边把玩着,一边慢条斯理地说:“又问这个!放心吧!我说过了,不会伤她毫发的,只是让她从此消失在你的视线里罢了。”
“其实,她还小,不那么懂事……”
张残摇了摇头:“问题是,我们又不是她爹妈,没义务要教导她懂事。她错了,没有让她付出代价,已经是看在她曾经侍候你这么多年的份儿上,对她格外开恩了!”
“唉!”燕儿显然还是心软,有些舍不得赶莫愁走。
“燕儿姑娘为何唉声叹气?张某见之不忍,自然义不容辞,舍身取义,要做点令姑娘快乐的事情了!”
“滚!”
翌日一早,张残便由着燕儿的牵着他的手,带着他去找燕儿的外婆。
如此大雪,尚州城里除了巡逻的士兵,根本不见半个行人。而这些士兵之中,有的并不具备寒暑不侵的高深内力。所以,张残很清楚的看到,许多披着冰冷铠甲,手握冰冷枪身的青年,他们的脸上和手上,满是稀烂的冻疮。
说实话,冬天的创口,愈合很慢,而且可怖,因此,不经意的看过去,甚至会让人觉得这些人更像是一具能够走动的腐烂的尸体。
一具具被冻僵的百姓的尸体,也被这些步伐分外沉重的士兵们,找到之后,拖了出来,在雪地上迤逦而行……
大雪无声。
在还未来到尚州城的时候,张残已经预料到这样的画面了。
如此冬天,每天都会有无数人,会被冻死的。不论他是百姓,还是士兵。不论他是男是女,是老是少。
上天的薄情,是不会在意某个人究竟是何身份地位的。
一路过来,不知道遇到多少被拖出来的冻僵的尸体。而目睹这一切之后,燕儿的手,也不自觉的颤抖了起来。
张残知道她在担心什么。
事实证明,燕儿的担心是对的。
他们刚巧没有见到老人家的最后一面。
不过让张残意外的是,燕儿并没有哭的稀里哗啦。
她说,或许是时间隔得太久了,连亲情都变得如这严寒一般冷得过于生疏。
直到最后,张残才知道,其实燕儿,正是被她外婆卖到青楼里的。而当时,她外婆虽然苦,却并没有穷困到养不起燕儿的程度,只是,她能卖出一个好价钱,刚好,外婆又不想养她了罢了。
仅此而已。
她也是梦到了外婆的忏悔,才决定回来,看老人家一眼。
张残暗想,这就不是“梦”了,而是老人家临死前的托梦了。
“好啦!燕儿彻底无牵无挂了!从此,只能跟着你这个臭流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喽!哦对了,凌菲姐姐好相处吗?”燕儿释然之余,又有了一丝担忧。
房顶上,张残抱着燕儿的肩膀,还带着她,慢悠悠的左右微微晃动着,两人看上去很惬意很闲适的样子:“放心吧!她很好相处,唯一一个毛病,就是有事没事喜欢掐我。”
“哦!“燕儿点了点头,“那,你是喜欢凌姐姐掐你,还是喜欢燕儿踹你?”
张残顿时喷笑:“你这个问题,叫我怎么回答!”
“快说快说!必须选一个出来!不然小心我的夺命连环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