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也有道理!好吧,我觉得,我们现在,更应该先找到粮草的囤积之地!”
张残又是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自信地说:“万幸张某趁着真龙之血的火毒爆发之时,练就了一双过人的耳朵和一只过人的鼻子!跟着我来就是了!”
以两人的身手,躲过来来往往的巡逻士兵,根本不是什么难事,充其量,只是多花费了一点时间罢了。
所谓三军未动,粮草先行。
又所谓民以食为天。
总之,粮食对于人之重要性,不言而喻。古人行军打仗,兵败如山倒的场面或许不少见,但是轻轻易易的,就被人毁了粮草的场面,却少之又少。
无他,但将之水泄不通尔。
望着垛子似的一簇簇充盈的粮仓,张残和聂禁却对视了一眼,都发现了彼此眼中的诧异。
粮仓的外围,恐怕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然而真的等到两人突破外围之后,眼前,却空无一人。
张残定了定神,低声道:“通常情况下,预料之中的重兵把守却空无一人,这一定是我们中计了!那么通常情况下,咱们在这里多呆一会儿,危险反而就更大!要不,撤吧!”
聂禁的脸上都闪过一丝踌躇,连他也是一头的雾水。
“这个,张大哥你看,这些不设防的粮仓,像不像一个个搔首弄姿的大姑娘,正脉脉含情地朝着我们勾着手指?”
张残一看,旋即一咬牙一狠心:“那我们还等什么!这大冷天的,冻坏了人家姑娘怎么办!”
但是在胸口摸了一下,张残却皱着眉:“我的火折子呢?丢了?”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毫不夸张地说,哪怕张残的衣服上,掉了一丝短短的线头,张残都能感觉得到自身重量的变化,更何况,重量之余一丝线头更甚千百倍的火折子了。
但是,他清楚的记得,自己身上带有火折子,然而现在却没有……
“撞鬼了?嗬,什么鬼,也敢来招惹我张某人了?”
张残就差把衣服脱光了,聂禁见状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算了!我就知道张大哥是出了名的靠不住!还得我来!”
说完之后,聂禁也揣向了胸口,然后,他的脸色剧变。
“怎么了?”张残生出某些古怪的感觉。
“不见了!”聂禁骇然道。
此时此刻,一阵冷风吹过,张残只觉得头皮发麻,更感受到了久违的凉意。那种凉意,更似惊惧的战栗,令他有些发抖。
毫无疑问,他和聂禁身上的火折子,是被人不告而拿了。
天底下,谁人能在两人毫无知觉的情况下,从两人的身上拿走一件物事?这岂不就是,有人能在两人毫无知觉的情况下,将他俩不费吹灰之力的击杀?
咕嘟一声,张残干咽了一口唾沫。
“怎么办?”别看聂禁幼于张残,但是张残反而更愿意听从聂禁的意见,谁让此子绝非池中之物哩!
“这位高人如此手段,是在告诫我们知难而退,若咱俩还是驴球马蛋的不知死活,那真的是无药可救了。”聂禁定定地回答。
张残明知道此时应该既惊且恐,但是听了聂禁“驴球马蛋”的珠玉良言,还是差点一个没忍住给喷笑了出来。
然后张残指着眼前的粮仓:“那这些姑娘,不要了?”
聂禁肃然道:“就当咱们裤子都脱了,但是实在出来的急,发现都忘了带家伙了!只能过过眼瘾得了!”
“这他娘的什么跟什么啊!忘带家伙了!骨肉分离这个成语就是出自于现时的你我吗?”
最后,还是一阵格外格外的小心翼翼之后,两人从宗玉的军营中又溜了出来。
不约而同的,两人一口气跑到了尚州城下,才瘫了一般,躺在雪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会是谁?难不成是阴阳仙师吗?”
聂禁喘了好几口,都不说话,直到张残一脚把他踢了个七八个跟头,他才缓缓地回答:“十有八九吧!在高丽的国土上,除了阴阳仙师,我实在想象不出来,还有谁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你我身上的东西给不告而拿!”
“他为什么不杀了我们?要知道我们这一把火下去,很可能数以万计的高丽士兵,将埋骨他乡了!”
聂禁冷哼了一声,看似很气愤的样子,最终却无奈地自嘲道:“因为,我们还不具备被他而杀的资格。”
张残的冷汗都湿透了后背,劫后余生般庆幸道:“万幸我们在他的眼中如蝼蚁一般,甚好,甚好!”
聂禁气得骂道:“有点出息没有!被人如此小视,你却不以为耻,反而反以为荣一样!”
张残斜睨了聂禁一眼:“那你现在去找人家拼命吧!我要是拦着你,就当我是你亲爹!”
聂禁又骂了一声,旋即正容道:“迟早有一天,聂某会让阴阳仙师为今天的小觑于我而付出代价!”
张残打了一个哈欠:“好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现在呢,去把甄别的粮食给烧了?”
聂禁思索了良久,最终苦笑了一声:“算了,今晚什么事也难成了!”
俩人本来自信满满的要去宗玉那里大闹一场,结果,却被人无声无息的狠草了一顿,哪还留下半点尊严和信心!
垂头丧气之下,当然也不再适合做任何犯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