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慕雪闻言,忙弯腰对范增行礼,谦恭地说道:“范先生此言,让慕雪好生惶恐,能与范先生随行,就意味着慕雪能一路得听先生教诲,对慕雪来说才是人生大幸事”。 ?网
“嗯”范增微微颔,但明显他没有田慕雪的自谦,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很自然地一手捻须,眼睛在田慕雪身上,上上下下摇头晃脑地打量了一番后,对鬼谷子说道;“鬼谷先生,不知令高足慕雪,如今婚配与否?”。
言毕,范增转而又将目光从鬼谷子身上移回到了田慕雪身上,看着、看着,一张老脸也露出了一丝微笑,且一手捻须,又是连连点头不止。
田慕雪先是耳闻范增之言,顿时心头突突一跳,抬眼又见范增看向自己的神态,怎么看都觉得有些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的意味。当下心道:这····这老家伙是什么意思,难道····难道要招我做他女婿·····”。
思忖到此,田慕雪眼睛情不自禁望向了范增身后的范红裳,却现范红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将头低了下去,宽大的袍袖下,一双白嫩小手,正在胡乱搓弄着自己白色的裙摆,右腿也胡乱在地上踢着,原本秀美苍白的脸上,也生出了两朵红云,不禁为她更增丽色,让旁人一见,忍不住有想走上前去亲上一口的冲动。
如此女儿家动人神态,尤其是由一位气质高雅的绝色少女表露出来,怎一个美字可以形容的,田慕雪这一年多来虽然相随鬼谷子修道,心境定力也算不错,可现在目睹范红裳的女儿家神态,也不禁心中一荡,有些魂不守舍,竟然望着范红裳这一看竟是痴了。
鬼谷子虽然遁世已久,也未曾娶亲,但好歹也是老得都快要成精的人了,早些年间,俗世历练,对人情世故男欢女爱之事,也略通一二,范增言行举止,落在他眼中,他自然明白范增话里的意思,又见田慕雪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顿时眉头皱了起来,摇了摇头后,捻须说道:
“据劣徒慕雪父亲田横所言,当年在咸阳,他曾对一吕姓人家为慕雪许下过一门亲事,只是自老朽当年那不孝弟子吕不韦被嬴政诛九族之后,那咸阳吕姓女子一家似乎也被牵涉其间,听田横说起,至今生死不知,下落不明”。
“唉”
说到这里,鬼谷子顿了顿,叹了口气后,接着说道:“老朽惭愧,当年门下弟子一人之罪,竟然让数千无辜人家,蒙冤遭难,至今思之,老朽实在难辞其咎,也常常为此,夜不能寐”。
范增摇了摇头,摆手说道:“鬼谷先生此言差矣,当年先生高足吕不韦,身为秦国丞相,谋略人,不仅助嬴政一统六国,结束长达数百年之久的诸侯战乱,对百姓也算爱护有加。
其后,广招天下贤能,门下食客三千,其间,亦有不少真正贤能之士,众人所著吕氏春秋一书,其中八览、六论、十二纪,二十余万言。
也有多处兼儒墨,合名法,概述精辟,包罗天地万物古往今来至明事理,也正因此,吕氏春秋一书,方能在民间广为流传,被儒道两家所推崇,将吕氏春秋推向高峰,当年吕氏春秋一案,实也怪不到先生高足吕不韦头上,多半是因嬴政胸无帝王容人之雅量,因至于后来做出那焚书坑儒的千古丑事来。”。
“唉!”说到这里,范增也同样叹了口气,接着说道;“何况当年之事,如今时过境迁,是非曲直,自有后人去评价,如今天下战火重复当年,诸侯并起,皆因暴秦不顾民生疾苦所致,先是嬴政征民夫数万修建长城,后是胡亥扩修阿房宫,为此,万骨枯于长城阿房宫,赢氏做出此等天怒人怨之事,气数想来不久矣”。
“嗯,小友所言有理”鬼谷子点了点头,转而看了一眼还傻站在一边看着范红裳的田慕雪,抖了抖自身宽大的袍袖后,捻须对范增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