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能比洗脱唐宁的杀人嫌疑更让这位四十来岁的老jing察激动的了。
绕过挡住视线的那几颗老樟子松,在距离唐宁所在位置还有五六米的时候,姚爸爸陡然停住了脚步。
他看到了两个人,被雪掩埋了大半的死人。
身上的行头一水儿的新货。草绿se的军大衣,军帽。手套,口罩,估计连那双埋在雪里的棉胶捂落(东北俚语,就是棉胶鞋。)都是新的。
看样子也是昨夜或者今晨时分死去的。因为覆盖在他们身上的积雪和尸体颜se都跟那四个俄罗斯人差不多。
一个仰面朝天躺着,一个脸部深埋在雪下趴在那里。两人之间距离不远。
唰唰,扭腰,甩腚,晃胳膊。费力迈动着双腿的姚爸爸艰难地“跋涉”到两名死者身前。扒拉掉他们身上的浮雪,从手套里抽出刚刚暖和没多久的双手,在尸体上一一查验。
几分钟过去,当他撩开那具趴在那里,背部朝上的尸体大衣的时候,眼睛瞬间睁大,随即满脸惊喜。
他看见了一把刀。一把刀身插在黑se牛皮刀鞘里的短刀。宽不过三寸,一尺半长。刀柄上刻着的号码字样,让他这位在军伍里混了多年的老兵,一眼就认出了这种当年活跃在老山战场上的虎牙短刀。
蹲在那里颤抖着手指指着他们,嘴里咕哝着,似乎想要说什么。最后忽地站起来,转身面对着唐宁,狠狠的来了一句。“草,他们两个是谁?”
这老jing察,兴奋之下,在言语之间也顾不上辈分了。即使他心里已经确认了死者二人的身份。但还是要问一嘴,好像唐宁只有回答出来,才能彻底洗脱嫌疑一样。
“我说姚叔儿啊,您不是已经看到凶器了吗?他们是谁,还用问我?”唐宁表现得怪模怪样,没好气的道。“顺便奉送两条免费的消息。第一呢,他们两个人应该是职业杀手,一个叫朱三,另外那个叫韩六。我想以zheng fu的情报力量,不难证实我说过的话。”
“第二。他们两个之所以杀死那四个俄罗斯人,是因为俄罗斯人身份暴露了。好像是被jing方查到了什么线索。所以他们是奉老板之命来收尾的。”
“估计是俄罗斯人正在和他们上头那位神秘老板做什么生意或者交易之类的。出现在这里的原因需要你们去查。”
唐宁语气缓了缓,又道:“姚叔,您把这件事情报告上去。说不定能牵扯出来一个跨国大案。到时候等案子破了。你作为第一时间提供重要线索的干jing,功劳绝对不会小。说不定还能……嘿嘿,您懂的啦!”
姚爸爸没问唐宁为什么会知道这些。重要的是找到了真正的凶手。
虽然也死了,但是没有外伤痕迹,具体死因还得等着把尸体运出去解剖之后才能确定。不过,唐宁嫌疑犯的帽子倒是可以暂时摘掉了。相关的案情似乎比预想的还要复杂。必须抓紧时间上报。已经不能再耽搁了。
“走,小宁子,咱们马上出去。”
“好。”唐宁这一次没有迟疑,答应的相当爽快。
走在前面,偷偷拿出罗盘,在姚爸爸不注意的情况下,借着罗盘的指引,走了将近两个小时,才出了望不到边际的原始森林。穿过一条几十米宽,结了冰的河床,又走了近四十分钟。两人站在了通往地区的公路上。
看着熟悉的公路,身边疾驰而过的车辆。姚爸爸忽然鼻子一酸,有种重见天ri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