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就意味着冲动,好奇心强。特别是奇门中人,对各种真器,阳器,yin器乃至于冥器都有着强烈的猎奇乃至占有心理。不在于年龄大小。越老的人越贪,年轻人虽然嫩点儿,但也脱不开这个范畴,这是行业习惯所决定的。很多时候,并不以个人意志为转移。
说白了,就是见到宝贝的时候,那种陡然产生的**管不住心,心管不住手。听到就想见到,见到就想再进一步的拿到手,才会彻底踏实。他自己就是这样的人,相信面前的年轻人也不例外。
“怎么样,后生,很难下决定吗?”
四下里夜风簌簌,树叶哗哗响。等了几分钟,见对面还没有回应,杨三毛却站得有些受不了了,毕竟年岁大了,身体各个零部件脆弱的很。刚才被摔得那一下,已经要去了他半条命。难耐之下,开始小心翼翼的拿言语试探,搅动三寸不烂之舌。
“我只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而已,即使你放过我,像我这样的老残废也没几年活头了。何必呢?我告诉你东西在哪儿,你拿东西走人,从今往后,你走你的路,我过我的桥,大家安好。何必一定要把事情做绝呢?再说了,贵友已经被你们救走,即使你现在杀了我,又能怎样?能显示出你超强的手段?能轻易破解我的术,一定出身高人门下。杀我这样的一个人既不增添威望,又会脏了你的手。不如就此算了,如何?”
黑暗中的唐宁终于有了反应,只听他嗤笑一声,道:“你是个老江湖,话里话外的能听出来,而且很会说,不错,你的提议我很感兴趣,好,交易达成。东西在哪儿?”
杨三毛心里按捺不住的狂喜,脸上狰狞神se一闪,狠辣的目光自眼中迸she而出。
“东西就在……”话没等说完,原本站得好好的身体不知怎么的,忽然脚下一滑,整个身体向后栽倒在了杂草丛生的坟包上,挣扎了老半天也没爬起来。呲牙咧嘴的道:“……嘶……后生啊,麻烦你过来扶我一把,老了啊,腿脚脆的很,稍微站得时间长了都受不了。这人呐,一到老了就没用,还是你们年轻人好啊……”
唐宁微微有些怔愣,但很快就依言走了过去。俯身抓住他的胳膊,刚要把他拽起来。
可就在这时,杨三毛脑袋忽然低了下去,与此同时,从他颈后领口内极轻微的发出一声脆响,咻,一道速度极快,散发着砭骨寒气的锐利物体直奔唐宁面门激she过来。
一来,两人间距不过一尺,可以说是紧挨着,二来,袭击过于突然,而且速度极快,快得让人来不及反应。
杨三毛低下去的那张颧骨高耸的瘦脸,满是狰狞狠毒的笑意。
“蜂王针”是他生平最为得意也是最后的保命手段,不到万不得已,他绝对不会显露在人前。因为必须近距离突袭,才能收到意外之效,猝不及防之下,他相信没有人可以躲过这一击。
“蜂王针”淬毒以后本来就是黑se,细如缝衣针,靠藏在背后的jing巧机括发she,而且现在又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距离如此的近,他相信身边这个碍眼的年轻人死定了。
“嘿嘿,还是太嫩呐!想杀人就杀,痛快利索,哪儿来的那么多废话。胆敢插手三爷的事儿,小子,下地狱也别怨我,这是你自找的!哈哈……呃……”猖狂得意的笑声没传出多远,突然像是被捏住脖子的鸭子,声音嘎然而止,随即目露惊恐。刚刚还得意洋洋的杨三毛此时已是魂不附体。
因为他发现自己的身体还在动。要命的是,不是他自己想动。而是有人让他不得不动。干瘦的身体被人大力提了起来。胳膊肘被反拧扣在背后,脑袋更是被一只大手狠狠的按在冰冷的墓碑上面。鼻子,脸被硬生生的挤压在冰冷粗糙的花岗岩碑面上。
颧骨,眼眶,鼻尖,皮肤表面都蹭破了皮,渗出血渍,嘴唇更是被坚硬的岩石碑面和牙齿挤得血肉模糊。支支吾吾想说什么,却没了讲话的机会。感觉到死亡在降临,杨三毛亡魂皆冒,剩下的那条胳膊和两条腿玩命的挣扎扑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