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婆婆走了。。上午八点那趟直通地区的火车,然后转道省城,最后搭乘北航的飞机直抵云南。
唐宁比姑婆婆先出的家门。他没有去送站,
因为他怕姑婆婆临上车时,自己会不顾一切的冲上去拽住她。按姑婆婆的话来讲,她这次有不得不离开的理由。虽然唐宁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他能从姑婆婆的眼睛里看出来,那双漆黑得不见老态,孩子般明亮,而且深邃无比的眼睛里有太多的等待了。
为了这一次出行,老人家已经等了很多年,或许一直就在盼着自己长大。
只有自己长大了,懂事了,她老人家才会觉着可以放心的离开,离开居住了十几年的这座东北小城。
“魔狐”张小花避世遁居十多年,终于重出江湖。
唐宁既然知道这是老人家多年的心愿,也就不再阻拦,含着泪,强自压下心中的那份难以言表的不舍。只是不知道姑婆婆这次离开,一年还是两年或者真如她所说,要临近高考时才能再一次见到她。
从早上出门那一刻起,他就已经不由得开始想了。一两年还成,如果时间再久一些,他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受得住。上学的途中曾经有好几次想掉头回去,但最终还是忍住了。多看一眼,心里就会多增加一份不舍。也会让老人家心里愈加的牵挂。
好在,小老太太跟他承诺过,ri后一定会亲自送他进高考的考场。期盼!
期盼着接下来这两年时间快点过去,那样一来,姑婆婆就会早一天回家。
另外,还有一点值得慰藉的就是,昨晚在结束谈话之后,小老太太替唐宁鉴定了一下他带回来的那套高脚油灯。哦,不现在应该称之为九品盘花莲台古灯。青铜所制,如果不是小老太太对于一些古藏方面的知识极为丰富,也不可能鉴定出来这套物件儿的准确出处和年份。
东西传自唐末宋初之年。曾经为一当时名声甚广的佛教寺院所有,而后由于战乱不知所踪,只是不知道那个瘸子从哪里陶弄来的这么一套堪称无价之宝的稀罕玩意儿。有眼不识宝,只当做普通的器具来使用。威力发挥不出一两成。只不过现在便宜了唐宁。
这么一套东西甚至都不用炼制,只有注入灵力,就可以直接拿来当法器使用。
当然了,如果真想长期使用的话,还炼制一下比较好。一来,无论是布阵还是当做护身法器来用都会方便很多。二来呢,就是炼制之后,才能更进一步的激发它本身固有的威力。但不管如何,东西的品质可见一斑。
唐宁没有忘记,当时以自己那位姑婆婆的镇定功夫,还是被大大的惊诧了一把。这套东西她只是在很早以前,那时她还是个二十来岁的姑娘,也就是没出师的时候,听她的师傅提起过。虽然一直没有机会得见,但此后心里就一直有了这个念想。可没想到,几十年过去了。到老的时候才有机会见到。而且到手的还这么容易。
确定了这套古灯的真正价值,唐宁当时就想让小老太太把它们带在身边,以做防身之用。但小老太太当场就回绝了,还说。凡世间古物皆有灵xing。只有碰到真正的使用者之时,才会发生真正的威力,就拿晚间那事儿来说,如果在真正的行家手里,唐宁很可能就载了。
说到底,这也是个缘分,唐宁和这套物件儿有缘。东西本身也不希望就此埋没,因此才得以落到了唐宁的手里。这是天数,反之,如果自己把它带在身边,那福祸就难说了。
唐宁知道,跟自己的姑婆婆相比,无论在修为,见识,眼力还是经验上,她老人家都能把自己甩出去好几条街。见姑婆婆执意不收,也就打消了这个想法。而且老人家身边也不是没有宝贝。
那枚据说由梅花一门的首创者,尊号“先知山人”的赖布衣赖神相亲自把玩过的“开元通宝”大钱儿,姑婆婆就一直没有离开身边过,甚至睡觉,洗澡时都寸步不离。作为师门有限几样传承当中最重要的一种,一直由掌门保管的信物。其威能和价值就不是那套古灯可以比拟的。
相信有那东西在手,即使碰到仅存当世的那些个老怪物级别的变态存在,自身的安全问题也不用过于cao心。
有了鉴古识宝这个小插曲,祖孙两人离别临行前的那种伤感,被冲淡了不少。此后那三四个小时的觉,睡得也比较踏实,当夜,唐宁没有离开,就是直接躺在姑婆婆身边睡的。
......
也是由于姑婆婆这个突发事件,唐宁把周宇他们给完全忘脑后了。直到上午第一节课下课后,被老师因为昨天请假的事情叫到办公室问了几句话,在回来的路上,他才冷不丁的想起来。
一摸兜,手机没带,忘家里了。连忙跑回教室,把大壮的手机接过来给他们打了过去。
“喂……”电话那头周宇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好像有点没睡醒的架势。
“是我。我是唐……”
唐宁没报号还好,这一自报家门,话刚出口,电话那头儿就是一阵愤怒的咆哮。
“你他妈的还知道给我们打电话呀?没死是不是?没死不早点联系我们?你个狗屎知不知道我给你打了多少次电话了?啊?四十九次啊大哥!我这儿担心的都快疯了!草,草,草……”接着就是一阵急喘,缓了好一会儿,情绪才稳定下来。对面的那种关心让唐宁隔着电话都能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