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这一晃儿,都快二十年了。。”
白衣老人的目光有眷恋,也有某种不舍。是对逝去时光的眷恋,还是对某些舍不去的人或者事不舍。除了他自己没人知道。老太太了解一些,但是她没说出来。很多话,要装在心里,说出来就没意思了。
夜se降临,弦月高挂,微凉的晚风中,寥寥无几的星星闪烁着俯视着大地。
一位一身素白,一位身穿淡青衣着。样式同样的简单,而且用的都是那种手工编织的布料。市场上没得卖,就算是再有钱,也买不到。因为这是当年老太太一连耗费了多种好不容易收集起来的材料,连用五天五夜的时间来编织,而后亲手赶制做出的四套衣服。
在即将分别前的那天晚上,老太太自己留下了一套,其他三大兽神每人送了一套。虽然时隔近二十年,但依旧结实,耐用,几乎没有磨损的痕迹。
这套衣服白衣老人jing心保存了许久,如果不是此前听到了老太太独有的啸声,他也不会穿上这套比自己生命还要宝贵的衣服出来一会故友,战友,或者说是心里从来就没有忘怀过的那个人。
一个女人,而且是漂亮的女人。不管时间过了多久,她是不是变老。这都不重要,因为在白衣老人的心里眼里,她,永远如当年那么漂亮。霸道得让人不得不喜欢,爱恋,思念。
两位走过大半个世纪,经历过沧海变迁的老人彼此相视,心里都很激动,但也都在克制,压抑,彼此深有了解,基本上能够猜得到对方心里在想些什么。所以几句话之后都陷入了沉默。面对面的唏嘘感叹了片刻。同时绽唇露出了微笑。千言万语汇聚成了淡淡的笑容。
动作优雅的将垂落于腮旁的几根凌乱发丝并在耳后,老太太忽然想起了一事儿。眼神怪怪的看着白衣老人。“我记得咱们四大兽神好像都是各自单飞,没有成家的。老白你怎么会突然多出来个儿子?”
白衣老人眼中涌出一种少年人在面对着心爱的少女时才有的爱恋眼神。尤其是经过了几十年的沉酿以后,这种眼神居然相当的吸引人。“当年和那两个老王八蛋一起认识你以后,咱们一起杀鬼子,除汉jian,到后来为了躲避内战,又一起加入奇道联盟,几十年过去。我这心里就一直没装过别人……”
“停!”老太太板着脸,侧过头去,避开他灼热的目光。微烫的两颊泛出浅浅的淡红,挥挥手,不耐烦的道:“行了,过去的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儿就别提了。赶紧说重点。”
白衣老人好像早知道会这样,也不以为意。如果能让他完整的把话说完,也就不是张小花了。这老太婆xing子执拗的很,年轻时候就是这样,现在到老了,脾气还是一点没变。
“走,到我那里去坐坐。咱们边走边说。”
“嗯。”
白衣老人从兜里掏出一部手机,拨了个号码,随即沉稳的吩咐道:“晚饭尽量要素,不要太多荤腥。云南当地的特产多准备一些……嗯……苗人的老坛子酒和雪雾茶也要多备点儿……嗯,嗯,就这样。”
说完,挂断电话。啪嗒,合上手机盖子,顺手揣兜。见老太太扭头望着他的眼神又是怪怪的。不由得疑惑的问道:“怎么了?怎么这样看着我?”
“老白,你行啊!这都配上手机了?”
“嘿嘿,咱这叫人老心不老,与时俱进嘛!老妹子,你电话多少?我记一下。”
“不告诉你。”老太太快走了几步。
白衣老人快步跟上,讨好的道:“为什么啊?”
“哼,怕你烦我。”
“不会!我发誓,绝对不会,留个联系方式,以后也好方便交流嘛……”
“那还不是烦我?”
“不是……你?唉,那怎么能一样呢……”
俩老人小孩儿似的争辩着,不久之后,就来到了白衣老人所居的竹楼。
竹楼占地面积不大,分上下两层,简单的外观,朴实的架构,周围也是一片翠绿的竹林,风吹竹叶簌簌作响,景se氛围都不错。如果是在野外就再合适不过了。可坐落在规模堪称宏大的庄园里,就显得与环境格格不入。就如同在一桌子豪华盛宴中突然多出来一盘山野菜。扎眼,很不协调。
“老白,你这是?”站在楼前,抬手指了指,老太太讶然问道。她很不解。养了一大帮子打手护院,盘查严谨,闲杂人等不得入内。按这种排场来说,老家伙呆的地方不应该如此寒酸才对呀?
“呵呵。”白衣老人笑了笑,暂时没有答复。快走两步,踏上竹制阶梯,吱嘎,推开竹门,将老太太请进屋内。点亮两盏靠着几条支架固定在墙壁上的松明子灯。特有的松香味道弥漫整间居室。让人头脑通透,神清目明,沁人心脾。
“这里地势高,山区条件复杂,电力接不上来,所以照明,只能用松明灯。”
“嗯,我知道,刚刚经过朗格寨的时候注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