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宁拨出了那个电话,心里好像放下了块石头,但手里的电话,却捏得很紧,很紧。。目光滑过水面,渐渐抬起。眺望着远山。一如他的思绪,逐渐的越飘越高,越飘越远。飘过了山,飘过了脚下的这座县城,一直飘了好远好远。远到看不到尽头。远到他心中所想的那些地方。
他并不是心血来chao才打得这个电话。也不全是因为飞飞的那句话就匆匆忙忙的下的这个决定。不可否认。那句话也确实伤到了他。自认为亲近的人,居然会不相信他。哪怕这种不相信只是无心的。但是如果不是心中隐隐的有这种意识。就不会出口成言。先有意识,然后才会形成语言。这是常识常理也是常例。
许梦飞无心的怀疑只是诱因的一方面。让唐宁最终下定决心离开这里的另一个诱因,就是苏文临死前的那句话。唐宁不见得会怕随之而来的报复,但他不得不防。因为他不是一个人,周围还有朋友兄弟和他们的家人。
这些人或许一辈子都不知道江湖是什么样子,也不知道什么样的人才算是江湖人。但等到他们知道的那一刻,或许什么都晚了。唐宁不敢赌,况且他也没有拉着这些人来赌的资格,也可以说是资本。
来自江湖人士的报复无所不用其极,他不敢保证自己一定能做到面面俱到。任何一点疏漏可能造成的后果他都承担不起。加上自身的多种原因,所以,他觉得离开,是最好也是最正确的选择。不论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别的人。
至于姑婆婆那里,现在联系不上,这段时间以来,电话一直打不通。也不知道那小老太太在忙活些什么。不过,她那里不用担心。想来不同意的可能xing不大。她老人家都静极思动了。我这里也静极了,跟着思动一下,当然也无可厚非。
下午回到学校之后,唐宁的神se如常。一点也看不出曾经发过脾气或者什么的。甚至于一直挂在脸上的那种淡淡的微笑都与平时一模一样。
但越是如此,自打他进入班级,怵怵的目光就一直没有离开过他的许梦飞心里就越没底。桌子底下的两只小手攥啊攥得皮肤都红了。有心想过去说句话,但班级里这么多人,又不方便。只能等到下课再找机会。可她又不敢保证唐宁会不会搭理自己。她也知道,中午的那句话深深的伤到了唐宁。
可人家不是无心的嘛?你一个大男人,心眼儿怎么能跟针鼻儿似的呢?
柳甜可不管这些,这两天班级里针对她和唐宁的传言也听到了不少。但是清者自清。她不屑为这些流言蜚语出面澄清或者怎么地。而且,越是这样,她越是大大方方的跟唐宁接触。
特别是现在。心有怒气,为她人鸣不平的情况下,更是不管不顾了。
“唐小宁?你还是不是个男人?真话假话你都听不出来嘛?”气势汹汹的站在唐宁桌前。俏目圆睁,眼神相当的不善。
她这一发飙,当场就吸引了全班同学的注意。作为绯闻事件的男女主角在大庭广众之下弄出这么一场jing彩的戏码,想不引起人的兴趣都难!
在几十双目光的注视下。唐宁脸上还是那副笑眯眯不紧不慢的讨厌德行。
“柳大学委,话可不能乱说。我哪儿点不像男人了?真话假话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些话出口,就应该负责的。你说呢?”
“你?”柳甜气得粉脸通红。她听出来了。唐宁的话似有所指。
她冷哼了一声,道:“你就是一小心眼儿,有些人呐,真是瞎了眼睛!”
唐宁无所谓的摊摊手,道:“快上课了,没什么事的话,学委大人就请回。”说完,还装模作样的拿出本书来摆在桌上,一副乖乖的好学生准备上课的样子。
柳甜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说不清是失望还是怎么的,哼了一声,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此后的一连好多天,几人私下里见面的时间明显减少了。但见面该打招呼还是打招呼。该笑的时候笑,该闹的时候闹。就跟以前一样,但是每个人都察觉出来了。彼此间的关系好像正在渐渐的疏远。做的都是一些表面功夫。让人心里憋得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