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尘散尽,桌面,凳面,附近的地面上落满了灰黑se的尘土和灰白se的石板碎块,院子里被刚刚唐宁与陈九儿之间的较量,剧烈打斗折腾得一片狼藉,不成样子,眼见着,是不能再呆下去了。。
头发,身上也沾了不少灰尘的盲眼女孩儿陈九儿,很快就将刚刚的打斗抛到脑后了,洋溢着犹挂泪痕的小花脸儿,自告奋勇,蹦蹦跳跳的出去找人过来收拾,临走时,还不忘回头问问,要不要去洗个澡,清洁一下头脸上的土灰,顺便找一身衣服换换什么的。
简单的在头发,身上扑落了两下,感觉无甚大碍的三人拒绝了她这个建议,来到了临近的那间厢房。刚一落座,周宇便问起了个中缘由。通过陈九儿的口中,他多少知道了一点,为什么陈馨儿对唐宁总是有话要说却又迟疑着说不出口的样子。
围着老式红木八仙桌坐在左侧的陈馨儿显得很不好意思,被小丫头当着人的面揭破了心中的秘密,这让她很尴尬,脸小的她有些难以面对唐宁,进屋后,就一直低着头,在桌下搅/弄着手指,脸儿上刚刚腾起的红晕未散,而且有愈来愈浓郁的趋势。衬得这个文静雅致,ri益成熟的女孩子在秀美娇柔中含着妩媚,虽然还有着些许青涩,但也称得上是女人味十足。另有一抹动人的风情。
见到陈馨儿螓首低垂,脸颊红扑扑,微窘,有些坐立难安的模样,周宇在桌下抬脚踢了踢唐宁,唇形弧起,噙着戏笑,递过去一个调侃的眼神。无声的传达着一个信息。“唐大能,这就是暗劲大高手?脸儿也忒小了点儿?”
唐宁呶呶嘴,轻轻的做了个嘘声的动作,示意他别多事。赶紧问问到底是咋个情况?
周宇又用眼神问道:“干嘛我问啊?你自己的事儿,自己为啥不问?”
唐宁那极具个xing的弯弯的眉毛,挑了挑,回道:“我问?那还留你坐这儿干嘛?看戏呀?赶紧的,要不就出去看看江小子去哪儿了。别跟没自己事儿似的杵在这里偷听人家的私密。”
周宇瞪过去一个鄙视的眼神后,结束了这番过程极为短暂的无声交流。目光再一次落在了对面的陈馨儿身上。怎么看怎么普通。怎么看怎么秀美,温柔。怎么看怎么像是位可人的姐姐,就是没有一点武者高手的样子。可人家确实是实打实的修炼到了暗劲层次,真不知道以她这种个xing是怎么练出来的!如果有什么作弊的方法,周宇发誓,哪怕用尽世间一切yin险狡诈卑鄙下流的方法也要搞到手,不过,想想……好像不大可能哦?
唉!人比人,气死人呐!心里感叹着摇摇头,握拳在嘴边轻咳了一下,清清嗓子,出声问道:“馨儿姐,你……那个,呵呵,不用不好意思,我们只是想知道九儿妹妹说的替你出战是什么意思?出什么战?是跟人比斗还是指这次中ri武术交流赛?当然了,如果为难的话,你可以不说。”
周宇善解人意的软声软语,稍稍减轻了些陈馨儿心中的窘迫。清秀的俏脸上娇艳的胭脂酡红也淡了几分。手指搅/弄的动作一停,仿佛自己给自己壮胆似的拍拍高耸挺起的饱满胸脯,如兰似麝的淡淡香气从小嘴呼出,定定神,稳了稳思绪。螓首抬起,清如剪水的秀眸望向了两人,扫过表情淡然,嘴角噙着温和笑容的唐宁时,略微有些激动的眼神当中滑过一抹期待。
“抱歉,还不知道你们的名字呢?”
“我呢,姓周,叫周宇,他是唐宁。先跑的那个到处溜达的家伙是江涛。名字很好记,字数不多,就俩。呵呵。”
周宇轻松调侃的语气,让陈曦儿的尴尬又减退了几分。脸se也渐渐恢复了正常。
“嗯,是的呢,你们的名字都很好听,也好记。”她的声音很小,很轻,本身就柔美的声线更加悦耳。看着好像是在跟两人解释,其实更像是在自己跟自己述说心事。
万事开头难,话头开了,接下来的谈话就顺利了好多,轻柔的嗓音在室内回荡,随着她娓娓述说,心事吐露,整个人也随着轻松了起来。唐宁和周宇乍然间,都有种错觉,仿佛面前坐着的不是大了他们几岁的姐姐,而是一个满肚子不解和委屈的小妹妹。不论是否熟识,也不管是不是朋友。现在的她,需要听众,需要可以倾诉的对象。
自接到爷爷的电话伊始,数千里奔波劳顿,昨夜归临家门,一直到今天中午见到唐宁那一刻起,这段时间一直没有跟人倾诉过的那些压在心里的想法和不知该怎么表达才不显得唐突、合适的话儿也就自然而然的说了出来。
“……这段时间,我一直作为实习医生,在跟随着入藏医疗团。比武交流的事情是三天前接到爷爷的电话才知道的。我不知道他老人家是怎么想的,为什么非要我上场不可。我从小虽然学了武术,但不是因为我喜欢,只是不想让爷爷失望。从小到大,我一直在想,只要爷爷高兴,凡是他老人家的要求,我都要做到,不论心中是否愿意。而且这么多年来,也一直是这么做的。以后也会一直的做下去。”
“也就是说,这场比武馨儿姐你本身不想参加,但又不想忤逆陈老前辈的意思。所以到现在一直在为难。”周宇靠在椅子背上,托着肘,手指在下巴上点着,他听得很用心,截口问道:“馨儿姐,恕我冒昧的问一句。你不想参加比武,是……怕打不过那个黒木俊一,还是怕有人身危险?还是说,除了这些之外,你还在怕别的什么东西?”
唐宁也紧跟着问了一句:“你们陈家除了你之外,没有别的合适选手上场出战吗?”
陈馨儿点点头,道:“说实话,怕,是有一些,但不是特别的怕,与其说是怕,倒不如是排斥。”抬手轻抚在自己高耸的胸ru上,心脏的位置,秀眉为颦,看着两人认真的道:“是这里在排斥!因为我从小的理想是治病救人。所以大学上的也是医学院。大部分时间也都用在了与医术药理和药用营养方面。出身在有名的武术世家,这对于我来说,别无选择,但我认为,武术,无论它存在的意义是为了什么。是强身健体,还是延续中华民族的文化jing髓,但它的副作用太大了,到最后都会伤害到他人。我练习,不是为了跟人比斗,说出来不怕你们两个笑话,我真的只是单纯的、是为了练给爷爷看的,等将来爷爷老去了。我也就不会在练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