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问得很认真,表情很无奈。
好像只要唐宁头来一句“好吧。”他就会立即联系人,找船,然后送唐宁走。
可......你们搞没搞错啊?怎么能这样?这里到底是不是鹰巢啊?还有你们四位到底是干嘛的还没彻底弄个清楚呢,就要大张旗鼓的撵我走啦?
有没有人收自己无所谓,唐宁没有挫败感,只是收人走人这件事情应该很严肃,怎么能如此开玩笑?
来这里之前,对鹰巢的印象是神秘,严苛,残酷。是世界上首屈一指的训练基地,应该有一套严格标准的训练章程和规章制度。
可现在给人的感觉怎么那么荒谬滑稽呢?还有先前的测试,到底是测试什么?
只问了一句怎么死的,知道是自杀后,就可以分配人了,那依据是什么?标准又是什么?这些问题都搞清楚,岂能走就走?
唐宁定定神,拍了两下脑门,让自己的乱七八糟的思绪回归正位,道:“等一下,哪儿来哪儿去这个问题咱们先把他押后好吧!我想先请问,您还有您旁边那三位都是什么人?”
“闲人。”红鼻子胖老头嘴里叼着空的烟袋锅子嘬得吧嗒吧嗒响。
“混吃等死的。”黑袍道士面无表情,看样子的确有像是了无生趣。
“当然是美女喽。”交际花轻启红唇,吐出个烟圈,凝而不散,越来越大。飘飘悠悠的又朝周宇罩过去。周宇想躲,可他发觉身体动不了。
“看我的样子还猜不出来吗?除了神仙,谁还能有我这么仙风道骨?”老背着手挺直腰板站在桌上,老寿星似的白胡子垂到桌沿以下,睥睨臭屁的样子好像欠揍,而且很不要脸。
哐当!一直紧闭的门被人外面一脚踹开。风一样的进来一个人影。
这个人看起来终于正常了!
一个六十来岁的的老太太,个头不算高,一米六左右,不胖不瘦。一身灰色的中式唐装,很合身。满头白发,梳理齐整,脑后盘个发髻,肤色白皙,脸颊红润,弯眉凤眼,眼神非常明亮,虽然年岁大了,但依稀能看得出来年轻时的风姿,倒退四十年,这绝对是一位绝代佳人。
唐宁看到这位老太太,猛然间想起了自己的姑婆婆。这两人在气质方面很相像。
老太太一进来,屋里四个人立即正襟危坐,然后齐刷刷的起立,站成一排。老头几乎在门被踹开的同一时间就动作麻利的蹿回了第四张椅子。站起来的时候也直接站在了椅子上,即便这样,也不比他旁边的那个旗袍女人高多少。
老太太鼻子里哼了一声。四个人的身体明显颤了下。虽然绷着脸,面无表情,眼观鼻,鼻观心,一副正儿八经的做派,但能感觉出来,他们很怕暴力破门闯进来对这位老太太。
老太太凤目含威,凌厉的目光依次在唐宁他们三个是身上扫过。在唐宁身上停顿了下,开口问道:“你是梅花散手门人,张花是你什么人?”
唐宁眼前一亮,怪不得觉得她们两个人有很多地方相像,她果然认识姑婆婆。不敢怠慢,赶紧回答:“是我姑婆婆。”
老太太眉头一皱,“姑婆婆?这是什么古怪称呼?你又不女娃,她也没有侄子,怎么还出来个姑婆婆?”
唐宁挠头,脸腮微红,腼腆笑笑,道:“姑婆婆从就让我这么称呼,其实就是她老人家即是我奶奶也是我师父。我是她养大的,也是她教出来的徒弟。”
听到唐宁这么一,老太太凌厉的眼神变得温和了许多,又问:“你叫什么?”
“唐宁。”
老太太眼神当中又是厉光一闪,追问道:“你就是张花当年从蒙代尔群岛带走的那个孩子!这么,唐惊天夫妇是你的......”
话已出口,她才发觉不恰当,但想收回已然来不及。神色有些歉然。
唐宁表现的很坦然,道:“不错,唐惊天宁昔夫妇就是我的亲生父母。”
经过这么多天的调整,他早已接受父母被杀,双双罹难这个事实。为人子者,当知血仇不共戴天,但过度的悲伤身,过度的痛伤骨,无尽无度的泪即便流干了,也改变不了一切。所能做的,只能是极力提高自身,有了报仇的力量才是一切。所以此时他的心态,很稳定。
规规矩矩的深施一礼,恭敬地问道:“前辈您认识我姑婆婆,也知道先父母的事情,请问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