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忘记了我的话，我说过，不喜欢有人在背后出现。”斯迈尔走到墙边想打开房间里的灯。

“不许开灯。”

“我不习惯在黑暗中跟人谈话。”

“只要心存我主，光明永在。”

“很抱歉，对于信耶稣，我更相信自己。”话虽然有蔑视上帝的意思，但也听了黑影的话，没有开灯。

黑暗中，脱下外套扔在沙发上。打开酒柜，拿出一瓶红酒，顺手抽出杯子倒了半杯。就近坐到跟前的沙发上，翘着腿，手里的红酒杯轻晃，懒散地问道：“还没到见面的时间，这次来找我什么事？”

黑影冷冰冰地质问：“斯迈尔先生，您已经来到中国七天了，却一直没有开始行动。这是为什么？别忘了了我们之间的约定。”

“约定？当然没忘，我斯迈尔是位讲信誉的绅士，既然答应了你们，就绝对不会半途而废。”

“那为什么浪费了七天的宝贵时间，到现在还没有展开行动？”

“阁下是在质问我吗？”、

“是的，斯迈尔先生的行为不得不让人质疑。请给我一个答复。”

“答复么，很简单。”斯迈尔姿态优雅地将杯中红酒一饮而尽。说道：“因为我是位伟大的美食家，来到中国这个古老的美食国度，不品尝各地的美食，我想会对不起我的职业，更是对稍稍信奉了那么一点点的上帝的亵渎。”

黑影怒了。声音更加冰冷，“对我主的不忠诚，心怀应付、欺骗才是真正的亵渎。斯迈尔先生，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伪信者和背叛者将会堕入无边地狱。”

斯迈尔慢条斯理地又到了半杯红酒，轻轻摇晃着，说道：“阁下是在威胁我吗？”

“不，不是威胁，是警告，也是提醒。我们能将你从那里弄出来，也能把你再次送回去。”

“噢，是的，阁下不提我都快忘了。一周以前我还是被关押在那所暗无天日的牢房里的囚徒。是你们让我获得了自由。再次有机会品尝梦寐以求的各种美食。说起这一点，我真该好好感谢你们，说吧，想让我怎么感谢？”小口抿了口红酒，醇香带有细微酸涩味道的酒液在微翘起来的舌头上反转游荡。

“不需要虚伪的感谢，我们要看到你的实际行动。”

“不不不，我是位绅士，而且是位懂得感恩的绅士。中国也有句俗话，受人滴水之恩甘当涌泉相报。哦，太棒了，我想我想到了一种非常恰当的感谢方式。”

黑影有些愣神，没听明白。但紧接着他就明白了，懂了，但是也晚了。

斯迈尔嘴一张，咻，一道带着葡萄酒香的血箭射出，直奔黑影咽喉。速度极快，躲闪不及。

“斯迈尔，你敢……”黑影惊怒至极，身上涌现白光化作护盾，试图阻挡激射而来的血箭。但酒液化成的血箭不仅速度快，犹如真正箭簇一般的锋利，而且还带极强的腐蚀性和炽热高温，呲，冒出一股白烟，血箭穿透了白光之后，继而又穿透了黑影的咽喉，但没有血流出，刺穿的咽喉处，肌肉焦黑，瞬间就被烧糊了。

黑影捂着喉咙，脸孔狰狞，瞪大不敢置信的双眼栽倒在地。死不瞑目，他到死也不明白，斯迈尔是他们手里的牵线傀儡，不敢反抗的任务执行者，怎么敢出手杀死自己这位直接来自教廷的监视者。

斯迈尔拎着红酒瓶子走到尸体旁，居高临下地俯视他。“我答应的事情会做，但讨厌有人指手画脚。”将瓶子里的剩余的红酒倒在尸体上。瓶子是普通的玻璃瓶，酒是普通的高级红酒，但经过斯迈尔的手，就瞬间变成了腐蚀性极强的强酸溶液，尸体悄悄地无声融化，身高接近一米八，体格健硕的尸体很快就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出现过。更令人难以理解的是，刚尸体倒下的地方居然一点痕迹都没有。强酸一般的液体只消融了尸体却丝毫没有破损实木地板。依旧光洁如新。

斯迈尔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抬起酒瓶晃了晃，里面还有点剩余，对着瓶口仰头喝尽。随手一抛，准确的扔到了床头的垃圾桶里，然后两步走到沙发跟前，抓起外套，自言自语道：“该死的，舌头又在叫了，按中国话讲，这叫饕餮作怪，还得出去寻找下一道美食。哦，上帝，清炖老龟汤实在是太美味了。我是不是应该把那个小丫头绑起来，让她做我的私人厨师呢？嗯，这个想法很有创意，等完成任务就把她带走。拥有一双神之手的女孩只能为我的神之舌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