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格桑,你的动作快,弘法撵不上去。你快如闪电,他就是骑上世上最快的马,也追不上你,况且还是徒步呢。我们的牛车,更不用提了。”萧生说。
弘法本来不想去,可是他一开始就选择为大家分食,包括干粮,也包括水,不能半途而废,起码要善始善终。他想到这里,也不好说什么,想到萧生马上就要离开自己,出师回国,他心里就不是个滋味儿,在一起争来争去的,一旦要走了,心里头咋说也不是个滋味儿。
他二话不说,找了两个瓦罐,两个皮囊,都是用来装水的,谁知道下一个水井在哪里呢?
他将两个皮囊绑在一起,挂在脖子上,一手一只水罐,提着,屁颠屁颠地跟着格桑,谁让他喜欢格桑姐的呢,这个是完全自愿的,都希望将来他能得到更多的心灵满足,也可能从小到大,都没有接触过成年女性,这位格桑一出现,就让他感到很大的安慰,弥补了母亲的缺憾。
格桑找到一口井,井口横着一个木架子,十分粗糙,但是非常结识,乌黑的木,开裂了口子,水井口上方,有一条粗绳子缠绕在不太规整的圆木上,是一个轱轳,一口破旧的水桶,吊在井口的位置,格桑看弘法吊儿郎当的样子,没好气地说:“诺,这是水井,你要打水,我可没力气来摇动井轱轳,你练练吧。”
此时,弘法已经气喘吁吁了,他紧紧跟着格桑,还是跟丢了,现在好不容易撵上来,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好在他年少气盛,精力充沛,加上对师父和他师弟的爱,也就忍耐一下了,他立马抹了抹头上的汗水,对格桑说:“姐姐说的是,我这就来打水。”
他摇动井轱轳,将木桶快放进井里,只听得“咕咚”一声,木桶掉在了井里的水面上,正在此时,有人说:“好吧,我算服了,你到底会不会打水啊!”
“会啊,姐姐,我从小都打水的,开始是师父教我,后来都是我自己打水,你看,我这不打到水了吗?”弘法说,然后将水桶哼哧哼哧地摇了上来,格桑探出身子去看,水桶是空的,里面啥都没有,只有水桶屁股是湿的。
格桑一见咯咯咯地笑,笑得蹲下身子,摸着肚子,只留着弘法呆呆站在风中,让风无情地吹着他的头。
“你说,你说,格桑姐姐,这叫什么事啊,怎么打了半天,一点水都没有打上来?”弘法也着急,喉咙就像冒烟快着火了一般,说话都是干涩的,没有一点圆润的迹象。
格桑见他这样,也就不再耽搁工夫,她二话不说,跨上一步,对弘法说:“一边去,学着点,别老想着自己比别人强,名声不是吹出来的,是行出来的。”
弘法耷拉着脑袋,不敢吱声,要知道,格桑的话,比他师父的话还管用,格桑说的话,就像圣旨一般,他不敢反对。
只见格桑将水轱轳的机关全部打开,将水桶重新丢进水井,只听得“咚”一声,好像掉了一块石头一般,沉入水中,显得有些沉闷,弘法觉得这声音比刚才的声音沉闷多了,不像是打到水的样子,不过,看到格桑有些吃力的样子,觉得有戏。
弘法在道观里打水,没有这么艰难,因为道观后面就是一座山,山上有一个泉眼。泉眼在高处,天一用了个办法,就地取材,山中的竹子有很多,截下了竹子,劈成两半,将中间的节去掉,就成了一个小小的竹槽,用来接通泉水,引到道观里要好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