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藤堂高英微笑了笑,说道,“想来现在,徐十九在头疼该怎么办了。”
“将军阁下,有一个问题我一直想不明白,不知道将军阁下能否解惑?”羽田问。
藤堂高英肃手,羽田便问道:“将军阁下,记得我们旅团刚来龙口时,你极力反对对皖南抗日救**军属采取铁血手段,可现在,为什么一反常态,要拿这些军属的生命来威胁皖南抗日救**官兵?将军阁下不怕此前所做的努力前功尽弃?”
“羽田桑,你就没有听说过一个成语,此一时也彼一时?”
“此一时也彼一时?”羽田摇了摇头,说,“将军阁下,什么意思?”
藤堂高英说道:“彼时,我们才刚到龙口,龙口百姓对我们极其敌视,若彼时对家属采取铁血手段逼迫皖南抗日救**官兵,非但不能使人家屈服,反而会更加坚定皖南抗日救**官兵的抵抗决心,可此时就不同了。”
再呷了口秋茶,藤堂高英接着说:“此时,经过大半年的怀柔、笼络,龙口百姓对我们的敌意已大为降低,此时再拿军属的生命逼迫皖南抗日救**官兵,龙口的百姓就不会认为是我们在逼迫军属,而会反过来数落皖南抗日救**造成骨肉分离。”
羽田不相信道:“就算我们杀了那些军属,龙口百姓也这么看?”
“很不可思议?不是吗?”藤堂高英笑道,“但事实必定如此,说到底,龙口百姓已经习惯我们的温和存在,他们不想破坏这种局面,皖南抗日救**若拒不放人,那他们就变成了这种局面的破坏者,龙口百姓会喜欢他们吗?”
羽田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问道:“将军阁下,我还有一个疑问,为什么要分期、分批放军属进山?为什么不把所有军属一次全部放进山,这样不更省事吗?而且,这么做,似乎更容易引发皖南抗日军动摇。”
藤堂高英笑了笑,问道:“羽田桑,难道你没听说过温水煮青蛙的故事?
“温水煮青蛙?”羽田皱着眉头说,“我当然听过,不过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呢?”
藤堂高英说道:“温水煮青蛙,核心要指就是一个从量变到质变的过程,我们如果一次性把所有军属全部放进山去,固然更省事,也更能引发皖南抗日救**混乱,不过反过来,也容易促使徐十九下定决心,以壮士断腕的决心解决问题。”
“壮士断腕?难不成徐十九还敢处死有家属在我们控制之下的所有官兵?”羽田道,“徐十九真要这么做,皖南抗日救**只怕也剩不下多少人了吧?
“不,徐十九根本不需要处死那些官兵。”藤堂高英摆了摆手,接着说,“他只要跟我们打一仗,摆出全力营救军属的样就可以了,既便到最后救不出人,麾下官兵从此也会对他死心塌地,对皇军,则会更加的仇视。”
“那么现在,徐十九也完全可以这么做。”羽田说道。
“不,徐十九是个理智的指挥官,他会认真权衡利弊,相比失去一百名士兵,主动挑起一场战斗的代价更大,他已经在言家镇跟我们旅团交过手,他很应该清楚这一点,所以,他轻易是不会主动来进攻我们的。”藤堂高英自信地道。
羽田又道:“可是,等到第二批军属进山,徐十九就该反应过来,就该知道,将军阁下你是在温水煮青蛙了吧?”
“不用等到第二批军属进山,徐十九现在就应该知道我的用意了。”藤堂高英笑笑,又接着说道,“不过他知道我的用意是一回事,能不能想到应对之策却又是另一回事,这,就是孙子兵法所说的阳谋,随势而动,顺势而发,无迹可循,无法可破。”
“阳谋?”羽田道,“将军阁下还真自信,徐十九真就无计可施了吗?”
藤堂高英大笑,然后才收住笑声,说道:“羽田桑,你瞧好吧,不出两天,第一批一百多名士兵就应该脱离皖南抗日救**,乖乖回到安全区,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