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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高,前面有个哨卡”坐在副驾驶位的李牧忽然大叫起来。
“该死”高慎行也已看到了,当即狠狠咒骂一声,松开了踩着油门的右脚。
卡车的车速很快减下来,缓缓接近哨卡,哨卡后面,至少一个班的日本兵正严阵以待,右侧的环形街垒后面还架着机枪。
看到卡车缓缓靠近,就有一个日军少尉带着两个端着刺刀的日本兵从拒马后面迎出来,挥手示意高慎行把车停路边,接受检查。
高慎行便回头冲李牧使个眼色,李牧会意,当即从腰间卸下一颗手雷磕开引信。
说时迟那时快,那日军少尉已经走到车前,卡车也已经减速到将停未停的关口,就在日军少尉以及街垒后面的日本兵稍稍放松警惕的瞬间,高慎行的右脚猛然发力,一下就将油门踩到底,眼看就要停下的卡车便轰的一声又往前窜出去。
迎上来的日军少尉措不及防,一下就被撞飞了出去。
跟在日军少尉后面的两个日本兵因为多了半秒钟的反应时间,本能地往旁边一扑,险之又险地躲了开去,几乎是同时,李牧也将手雷从打开的车窗扔了出去,手雷原本就已磕着,在李牧手中耗掉了数秒延时,所以,刚扔到街垒上空就轰的炸了。
小日本仅有的那挺机枪还没来得及开火,就歇菜了。
“嘭”轰鸣着的卡车一下把拒马撞开,扬长而去。
等羽田带着宪兵队的一个中队赶到哨卡,却只看到满地狼藉,现场除了几具尸体,还有被撞得飞到了十几米开外的两截拒马。
“八嘎牙鲁。”羽田气得嘴巴直犯抽抽,抬头看看前方公路,扬起的灰尘尚未及散去,当下又咬牙切齿地道,“追,给我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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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龙山中,十九支队残部仍在不停地转进。
将近中午,李子涵下令原地休整两个小时。
刘畅来到伤员的临时安置点,只见俞佳兮正用嘴嚼碎了草药,敷在野口胸前的伤口上。
“佳兮,这是什么药?”刘畅走过来,在俞佳兮身边蹲下来,又拿起地上草药闻了闻。
“白茅根,本草纲目上记载的一种药,可以止血,不过效果不如西药。”俞佳兮敷完药又低头趴下身来,听了听野口的心跳,发现野口的心跳已经微弱到几乎听不见,便担心地说道,“野口的心跳越来越微弱了,说明他体内仍在持续失血。”
“那他还有救吗?”刘畅表面关心,心中却恨不得野口马上就死。
俞佳兮又掀开野口的眼皮看了看瞳孔,说道:“那就要看野口的造化,还有他求生的意志是否足够强烈,如果小牧他能够在明天天亮之前赶回来,并且野口的求生意思足够强烈的话,他或许还能救活,两者只要缺一,恐怕就……
刘畅的脸色便阴沉下来,这说明风险仍是存在的。
当下刘畅便关切地说道:“佳兮,我看你昨天晚上烘了一晚上的绷带,就没怎么睡过,不如你赶紧去眯一会,这些伤员就交给我照料吧。”
俞佳兮原本就已经极累,现在让刘畅这么一说,困意就更加不可遏制地涌上来,当下也就答应了下来,不过她并未离开,而是在安置点附近找了一处干净的地面,先摊上被单,然后又和衣躺了上去,不片刻,俞佳兮便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