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离唐家村大约十里外的虎亭据点,一辆马车正在缓缓驶近。
虎亭据点常驻一个班的日军外加伪军一个排,是池州十几个重要据点中的一个,扼守着池州通往青阳县唯一一条公路。
“停车,检查”伪军班长裹着棉大衣从门房里钻出来,十几个伪军也端着刺刀跟了出来。
因为天气太冷,再加上又已经是后半夜,十几个日本兵都已经回到炮楼睡觉了,就十来个伪军还守在哨卡上。
马车减缓车速,仿佛准备是要接受检查。
可就在伪军班长带着十几个伪军靠上前,准备检查马车时,驾车的马车车夫还有坐在车辕上的两个青年却突然从衣襟里摸出了六把盒子炮,对着伪军班长和十几个伪军就是一个长点射,伪军班长见机快,一个翻身趴倒在了地上,可他身后的十几个伪军却是猝不及防,一下就被摞倒了六七个。
紧接着,马车车夫手一抖,又扔了个手榴弹过来。
伪军班长大吃一惊,赶紧原地一个翻滚,滚边了路边水沟里。
等到伪军班长从水沟里爬出来,马车早已经冲过哨卡呼啸而去,原地却只剩下十几个伪军横七竖八倒在地上,几个受了重伤的正在那哀哀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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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家村的维持会长已经被叫来,这会正点头哈腰站在羽田面前。
“太桑,你们这是,这是要弄啥?”维持会长哈着腰,问羽田道。
羽田冷着脸不吭声,言三拳道:“太桑怀疑你们唐家村窝藏了抵抗分子
“窝藏抵抗分子?”维持会长勃然色变道,“这不可能,这绝对就不可能,我们唐家村的村民都是良民,大大的良民。”
“你们是不是良民,一搜就知道了。”言三拳冷然。
维持会长苦着个脸,想要劝止却又不敢,让小日本和便衣队进去搜村,那是闹着玩的吗?村里的父老乡亲少不得又要遭一番罪了,平时没借口时,小日本勉强还能做到井水不犯河水,可这会他们有了借口了,那还不变本加厉地折腾?
果不其然,从便衣队和宪兵队进村那一刻起,唐家村就成了人间地狱。
这些小日本还有为虎作伥的便衣队登堂入室,翻箱倒柜,村民们稍有微辞便立刻会招来他们的拳脚相向,家里有什么金银器具或者值钱的,全落了小日本或者便衣队腰包,最可怜的还是那些大姑娘、小媳妇,有不少人都遭到了凌辱。
唐老头作为唐家村的大户,也被叫到了羽田的面前。
“太桑,你们不能够这样,唐家村的村民可都是良民。”唐老头壮着胆说道。
唐老头身份摆在那,他毕竟是池州商会的副会长,羽田想要维持表面上的中日亲善,该给的面子还是得给唐老头,当下命令宪兵队、便衣队只准搜查,不准扰民,宪兵队的日本兵还有便衣队的便衣这才有所收敛,再不敢胡来。
眼看宪兵队和便衣队马上就要搜到唐家大院,唐老头便有些着急了。
虽说唐家大院够大,地下密室也是足够隐密,就打开大门让便衣队、宪兵队去搜查,也未必能够找到地下的密室,可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哪万一要是让便衣队、宪兵队发现了地下的密室,并找到了卫国强和他的别动队,那可就完了。
言三拳无意中回头,发现唐老头额头上全都是汗水,当下忍不住揶揄道:“唐会长,你怎么这多汗,难道很热吗?还是说,让唐夫人把你给累的?”
“言队长说笑了,言队长说笑了。”唐老头强自镇定下来,又擦擦额头上的汗水说,“我就是刚才过来走急了,唉,这人老了就是比不得你们年轻人了,走两步就累得满头大汗。”
“我说唐会长,你可得悠着点,别太拼命了。”言三拳其实也没有真怀疑唐老头,不管怎么说唐老头的根脚都是真实的,无论是言三拳还是羽田老鬼子,都想不到他早在民国十六年就已经加入蓝衣社,现在更是军统局的骨干。
面对言三关的揶揄,唐老头只能默认。
又过了片刻,便衣队、宪兵队终于搜到了唐家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