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大道宫阖三千里,最后一步南天门,
南天寺,就位于神都城中,
沿着通天大街,一路向南,行到通天大街的尽头,便是一座白石堆砌成的大山,高两千七百三十二丈,佛殿天宫八百座,神鹤金兽饶山飞,
南天寺本來只是一座山中小庙,根本不能和“比丘庵”这种佛门圣地相比,但是近几百年來却发展壮大得极快,论气势和规模,竟然有赶超比丘庵之势,
坊间有传言,那是因为南天寺的主持“大弥勒”和当朝太师乃是至交,宫中的娘娘和王侯夫人,大多都会赶到南天寺烧香祈福,两百年前,晋帝更是在这里问鼎祭天,
八百佛殿,也就这么建起來了,
当铜车來到南天门外的时候,太阳都已经落下了山头,
从來沒有一座寺庙的大门能够如此的巍峨磅礴,光是那纯金的匾额就足有十米长,重达上万斤,两扇红色的大门上满是人头大小的赤铜钉,门前修建着十二根金柱,上面雕龙刻凤,有直冲九天的威势,
夕阳的余晖洒在那金色的柱子上,爆发出耀目的光辉,
风飞云从铜车之中走下,便有一个穿着白色僧衣的小沙弥引着他进入了南天寺,
这小沙弥也就六、七岁的模样,光头滴溜溜的圆,散发着宝光,一双清澈的眼睛,就像两颗黑宝石,那眼神有一种虔诚庄严的感觉,似看透了人间的沧桑,
“小和尚,你们南天寺修建得真是富丽堂皇。”风飞云跟在后面,沿着一条白玉雕琢的阶梯,向着山顶行去,
“在佛的眼中沒有富与贫,金玉其表,晦暗其中。”小沙弥笑道,
风飞云略微的一诧,不禁多看了这小沙弥两眼,发现自己的目光投射到他的身体三尺的位置,就被一股漩涡给移走,竟然无法触及到他的真身半分,
神都之中真是藏龙卧虎,一个七岁小沙弥都有如此修为,
“施主,这是來上香,还是拜佛。”小沙弥笑道,
风飞云道:“这两者之间有区别。”
“自然有区别,上香是求佛,拜佛是敬佛,两者之间不可同语。”小沙弥道,
风飞云点了点头,道:“我此來,既不是上香,也不是拜佛,而是见一个人。”
小沙弥忽的顿住了脚步,转过身,抬起头,望着风飞云,道:“原來施主就是妖魔之子,难怪身上的魔煞气那么重,我本以为是《上史诗天下榜》的东方镜水來了,却不料竟是《下史诗天才榜》的探花郎。”
好厉害的小和尚,自己沒有将他看透,他却已经将自己看透,风飞云的心头谨慎了起來,
风飞云笑道:“看來,小施主是知道我要见的谁了。”
小沙弥点了点头,道:“神妃娘娘就住在青檀院,神妃娘娘悲天悯人,可怜乱世降临,杀劫将至,已经祈福三日,希望神灵能够保佑我神晋王朝国泰民安。”
“你这小沙弥知道得倒是不少。”风飞云笑道,
“阿弥陀佛,小僧什么也不知道。”小沙弥双手合十,对着风飞云一拜,然后便僧衣飘飘的踏云而去,
“唰。”
风飞云脚踩轮回,身体化为疾风,跳动在一座座悬崖峭壁上的佛殿之间,但是却依旧无法将这小沙弥给追上,当小沙弥失去踪影之后,风飞云才落到了地上,一抬头,只见眼前竟然是一座简谱而陈旧的佛院,
“青檀院。”
风飞云嘴角带着几分笑意,然后便毫无顾忌的推门而入,
此时,最后一抹阳光落下古老的城墙,一轮淡淡的明月挂在漫天的星河之上,洒下皎洁月华,
一步踏入了青檀院,便能感受到一股清馨雅致的气息,深呼吸一口,身体之中的血肉都似乎被洗涤了一遍,带出浑浊的气流,
青檀院,就位于南天寺的顶部的一角,北边临着千丈悬崖,一眼望去,可以看到数百里的城域,
风飞云踏在青色如玉的小石头铺成的小道上,穿过青檀古木林,來到了一座佛院的门口,
这是一座简谱的佛院,只有一间矮小的木屋,木屋外还立着两尊铜铸的佛像,面目如罗汉,
风飞云双手抱在胸前,对着佛院之中一拜,道:“晚生风飞云,前來拜会纪妃娘娘。”
木屋之中的佛灯,微微的一颤动,
沒有任何回复的声音,
对于神妃娘娘这种人物,沒有任何修士敢用神识去探查,那是对神妃的不敬,风飞云自然不敢贸然的用神识去探查佛院之中有沒有人,
沉默了片刻,风飞云才缓缓的向着木屋之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