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生和石拓罗对视了一眼,都露出了难色,但是当他们的眼睛盯在酒肉和尚那粗壮的手臂之上后,还是艰难的点了点头,
千秋生恭敬的一拜,道:“《金蚕经》在少主的手中,晚辈向少主求回经书之后,必定在三日之内亲自送到驭兽斋,到时定然会备上一份厚礼赔罪。”
千秋生和石拓罗都很紧张,看到酒肉和尚沉吟不语,千秋生连忙又道:“以酒肉大师的修为,若是想要取晚辈的性命,就算晚辈逃到天涯海角,都必死无疑。”
“好,就这么定了,若是三日之内,你沒有将《金蚕经》送回驭兽斋,老子定然把你揪出來,虐你千百次。”酒肉和尚性格乖张,声音就像暴雷,震得千秋生一阵耳鸣,边拜,边退,
千秋生和石拓罗带着剩下的一群森罗殿的邪人,快速的逃走,
兰纳雪笺立即冲进了古道庙,身姿窈窕,长发飘飘,身上的纳兰佛衣凝聚着阵阵宝光,直是让人觉得她就是一个佛祖身边的玉女儿,很快就将风飞云给找到,发现风飞云并沒有受伤,她这才松了一口气,娇嗔道:“风大魔头,你好有兴致啊,居然还在这里喝酒,你知不知道,人家都担心死了,生怕你缺了胳膊,断了腿。”
风飞云坐在长桌之上,拿着青铜酒杯,轻轻的喝了一口,眼中的血色退了不少,邪气也少了很多,笑道:“你担心这干嘛。”
不知是什么原因,每次纳兰雪笺一到风飞云的身边,风飞云背上的阎王脊梁的邪气就会被压制下去,身体之中的妖魔之血都会隐退不少,
“你要是缺了胳膊,断了腿,人家就要养你一辈子,要给你洗衣服,要给你做饭,洗脸,还要洗臭袜子……”纳兰雪笺白了风飞云一眼,狠狠在在他的头上敲了一记,
“噗。”
风飞云一口鲜血吐进了酒杯里面,将里面的酒都给染红,满手都是血,狠狠的咳嗽了起來,
风飞云在和千秋生神识斗法的时候,就已经受伤,只是一直在硬撑,此刻那些邪道的人都退走之后,他才将胸中的淤血给吐了出來,顿时感觉轻松了不少,
“对不起,对不起,你别吓我……”纳兰雪笺吓了一跳,以为是自己敲得太重,心头自责不已,连忙取出了佛光盈盈的翡翠佛珠,将翡翠佛珠一手捏在自己的手中,另一只柔软而雪白的小手将风飞云的手掌给握住,
翡翠佛珠之中涌出最精纯的佛力,就像一颗星辰捏在手中,不断的向着风飞云的身体之中涌去,
风飞云本來想要告诉纳兰雪笺,他并沒有大碍,不必使用翡翠佛珠來帮他,但是当翡翠佛珠的佛力涌入了风飞云的身体之后,却有一股说不出的宁静的佛声在风飞云的脑海之中响起,在净化他脑海之中的那些负面的思想和阴影,
背上的阎王脊梁的邪气,被压制得退回了骨髓之中,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青色的光华,
青色的佛芒充斥在血脉之中,让风飞云狂躁而邪性的妖魔之血变得温顺了起來,就连那一股女魔的魔血都被净化得暗淡了一些,
纳兰雪笺和风飞云,一站一坐,保持着这个姿势,有无数的佛光穿梭在他们两人之间,
纳兰雪笺双眸满是关切,睫毛颤动,绝色的仙颜带着一种佛仙圣女的圣容,头顶白色的佛环,纯洁无瑕,五根雪葱手指紧紧的捏着风飞云的手掌,看着那青铜酒杯之中的鲜血,说不出的心疼,简直比自己受伤还有痛,
“都怪我沒用,他那么喜欢逞强,又喜欢逞能,从小又沒有妈妈关心,姥姥疼爱,我又帮不上忙,我怎么这么沒用……”纳兰雪笺总是在为风飞云担心,此刻更恨自己帮不了他,
风飞云身上的妖魔之气被压制下去了大半,就连脸上的魔纹都淡了很多,脸变得白净,只有在右边脸的太阳穴的上方有几条淡淡的魔纹,淡得不仔细看都看不见,
风飞云的眼睛又变回了黑色,缓缓的睁开,
看到风飞云睁开了眼睛,纳兰雪笺总算是深深的吐出一口气來,举起手就要再次到风飞云的头上去敲一记,但是手才举了一半,又立刻顿住,怕将风飞云又给敲得吐血,
她雪白粉嫩的拳头松开,温柔可人,用手指捏住了衣袖,将风飞云嘴唇边上的血迹给擦干净,美眸中尽是忧色,道:“你好些了沒有。”
风飞云直坐在那里,眼睛转动了两下,看着那近在眼前的瓷娃娃般的绝美玉颜,肃然的道:“糟了,我修炼了一门炼体神通,一旦修炼到大乘,能够金刚不坏,肉身不灭,但是这门神通有一个罩门,就在头顶,刚才被你给敲中了,我的……一身修为尽废,这一生都无缘再踏上仙道之路了。”
纳兰雪笺听到这话之后,顿时自责得不行,嘴唇紧咬,眸中湿润了一大片,就要哭出生來,拳头不停的打在自己的身上,“你个笨雪笺,你个死雪笺,总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风飞云脸上满是怅然之色,有些神伤,道:“我不怪你的……真的……这就是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