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石碗拿在手里翻来倒去的时候,巫师愈发烦躁不安起来,几次试图从老牛身边儿冲过来,它焦急的样子,我也愈发肯定自己的想法。在这之前,巫师都是跟我们打游击,搞我们一下就跑开,而现在,它不但没有一点儿逃开的意思,反而是一副要跟我们血战到底的姿态。
它的种种异常只能说明一个问题:石碗,或者石碗周围有它不想让我们到的东西。
此时,老牛和巫师已经打在一起,老牛见子弹伤不了他,干脆把枪当烧火棍般挥舞着跟它打,真担心老牛一下把枪砸坏了,我们就真的连件象样的武器都没了,可情势紧急,我又没办法说,而巫师则是能躲就躲,不与老牛硬碰硬。
三八大盖儿被挥舞起来的风声呼呼,巫师嘴里也怪叫连连,老牛步步紧逼,巫师左突右躲,两个却是谁也没伤到谁。
石碗的材料是洞里最多的白云石,少说都有十几斤,要我双手用力抱着才行,这么重的东西,绝对不是经常用的饭碗,其实生活在这个洞里的人有没有掌握耕种技术我都不知道,自然也怀疑它们会不会煮粥煮饭。
不是饭碗,远古时期的人在靠天生存的情况下,又不会有现代人的闲情逸志,打磨出一个石碗做观赏品,那它很可能就是祭祀用的。
想到祭祀,我不由的又了下那些柱子,它们被做成特定的造型,整齐的安放在那里,很可能是古人们在祭祀的时候,想通过它们和天地神灵达到某种沟通,但祭祀一般都在露天场合,很少在洞里祭的,除非洞里有他们的先祖或是它们敬畏的东西。
难道被祭祀的鬼宿积尸地里那些亡者?但我很快打消了这个想法,因为我又到两只和手里差不多大小样式的石碗。
它们被摆放在我们架起火堆的大石头的下面,并且被摆在一个石头堆砌起的台阶上,台阶紧挨着巨石,又被巨石投下的阴影笼罩,所以我一直没发现。我把手里的石碗翻转着了两下,见没有什么东西,就随手放到地上,向另外两个石碗走去。
电筒从石碗上面掠过的瞬间,一道精光从一只里反射出来,让我为之一惊。“果然有东西!”我欣喜着快步走去过。
两个碗排的很整齐,一只和刚才我拿的相似,里面有层漆黑的东西,另一只则非常干净,碗底部放着一个青黄色的铜片。铜片有三分厚,一寸多宽,外围有些类似锯齿的东西,里面像是圆弧,上面还有几个规整的椭圆型孔,两条边则是直的,整个铜片像是一个圆形的四分之一,又象是什么机器上的构件。
我脑海里闪过的第一个问题就是:这个铜片是哪儿来的?
尽管我们的祖先很早就掌握了青铜冶炼技术,这项技术也在商周时期达到巅峰。但从洞里雕刻模糊的壁画,制作粗糙的石柱,以及远古孑遗的物种来,生活在这里的人分明处于石器时代,它们怎么可能有制作如此精美的铜片?这个铜片明显是一个残件,其它的四分之三在哪里,又是做什么用的?
来,只有把这巫师抓住,严刑酷法拷问一番,老虎凳、辣椒水,鞭子、棍子一起用上:你小子招还是不招,不招的话,把你剩下的半个脑袋也弄下来当球踢。
“铁炎,小心!”耳边突然传来老牛的暴喝,转头时,就见巫师已经把老牛甩开,正怪叫着向我扑过来。它手脚并用,疾驰如飞,嘴里的怪吼犹如野兽愤怒的嚎叫,似乎要把我给生吞了。威猛不可阻挡的气势让我有点儿胆怯。
想挥刀招架,才发现拉孜藏刀根本不在手里,刚才那个石碗太重,我为了把它拿起来,就把刀放到地上。后来到另外两只碗,走过来的时候,也没把刀捡起来。此刻,想回去拿也可能了。
巫师像是奔我手里的铜片而来,手向前伸,一副要抢夺的样子。着它尖利的手爪,我就想到天元受的伤,也不敢跟它硬拼,在它扑到我面前的时候,我把铜片往它脸上一扔,巫师果然伸手去接,我趁机旁侧躲开它的正面,顺势扯住它的一只手,身体急转,用力想把它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