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怎么会是四下?
绳子第四次扯动的霎那,我感觉自己气血上涌,眼前都是黑的,差点儿就站不稳,又像是有人兜头给我泼了一盆冷水,让我从头寒到脚!老牛不会蠢到连一二三四都数不过来,更不会在这个时候调戏我们。除非他是不小心扯到的,可这种生死关头,无论如何都不应该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绳头儿那边儿再没有任何动静,着水面尚在荡漾的涟漪,我的心也摇动起来,不住的想那第四下扯动究竟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被鱼碰到的?
我想到那只长蛟,我们只到它中了我们的招,痛苦的挣扎,然后……
它到底死了没有我们一点儿不知道,万一它没死,肯定会兽性大发。我不敢再想下去,而这时,绳子那边又扯了三下,这次的三下和以前的频率差不多,我甚至怀疑刚才自己是不是数错了!
“铁炎哥,我们准备要下水了吗?”李永生早就将东西收拾好,甚至也将天元扛在肩上。会有这么一问,不知道是被我呆滞的动作吓到,还是对水底的长蛟心存胆怯!
我强打起精神,半笑着向他道:“老牛都已经上岸了,也给我们放信号了,我们再不赶紧,那小子要是耐不住性子跑了怎么办?”
李永生脸色骤紧,半天后才勉强挤出一丝笑:“我牛哥不像那种人!”
为了抚慰自己心中那种难以抑制的不安,我提起嗓门儿带着给自己壮胆的意思,大声道:“他的问题严重的很,根本就不是像不像的问题,而是本来就是!跟他认识这么久了,难道还不了解他,像他这种人,我们一定要紧了,否则的话,他不是思想抛锚,就是犯左倾冒险主义错误。对他嘛,该抽一鞭子就抽一鞭子,该踢两脚就踢两脚,实在不行就直接毙了,否则,他随时可能给我们的革命队伍带来莫大的灾难!”
李永生见我说的好笑,嘿嘿应着。
一切都按着计划有条不紊的进行,我们先把天元捆在绳子上抬到水边,再把行礼等物品拴在上面,然后我深呼吸一下,强行振作起来,按着信号拉了三下绳子,正当我准备再拉第二次的时候,却见李永生还站在离水还有三尺多远的地方,双腿颤颤,形如筛糠,还没下水,就已经怕的不行。
见我正盯着他,他颤抖着声音向我道:“铁炎哥,要不,咱们再找下其它的出路,我不会水!”
他怯懦的样子,我把自己心里的恐惧都忘了,走到他身边在他肩膀上一推:“不会才要学嘛,等下只要你按着我说的做,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不由他分说,我连扯带拉的,把他弄到水里,水才刚没到他的腰,他就慌的不得了,转头又想往岸上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