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你比我更清楚了,他是被你抓着双手压在身子底下的,都让他跑了,还来问我?”我回驳道。
老牛不再说话,我也努力回忆着之前的每一个细节,想在记忆里抽丝剥茧,找出一点破绽,可每次回忆到支吉梯玛最后骂我们那里,就再也想不起来什么,记忆仿佛被掐断。
“难道我们刚才遇上的真的是鬼?”老牛疑惑着,又往支吉梯玛爬过的地方瞧了两眼,终究没瞧出个所以然。
鬼?我也这么想过,但支吉梯玛的一举一动都有神有气,意识清醒,身上阳气十足,绝对不是传说中那些凶残暴戾,阴气森森的鬼所能比拟。
诡异的一切让我摸不着头脑,便试着分析道:“支吉梯玛肯定不是鬼,而是个活生生的人,否则你刚才也抓不住他,更别说把他整的那么狼狈了。可他要不是鬼,那他是怎么逃掉的,难道刚才还发生了什么?”又向老牛道:“别再那儿傻愣了,快告诉我他从你身子底下逃跑之前有没有其它的异常?”
之所以要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主要是我十分心虚。在我的记忆里,除了鬼神,没有任何人能转眼从我们眼前消失,重要的是就凭他刚刚露的那一手,想要报复我们,简直不费吹灰之力,我可不想整天提心吊胆怕人报复。
老牛似乎和我有同样的担心,警惕的四周望了一下,才思索道:“我就感觉手里突然空了,屁股下面没东西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跑的!”顿了下,又若有所悟道:“难道他会隐身?土遁?”
如果是往常,我肯定笑话老牛《西游记》多了,已经中了太深的毒,该回到现实世界了。可今天我实在说不出口,除了隐身、土遁和鬼神作弄,我们再也找不出其它的理由来解释。
我们正在为这件事绞尽脑汁,苦苦思索的时候,空气中忽然一阵嘶嘶作响,声音比较细微,却非常连续,像针尖刮着石头发出来的,听着很不舒服。
响声是从祭坛上传过来的,我和老牛不约而同转头望去,顿时又是一惊。
映入眼睑的是一对腥红带黑如雉鸡尾般的大触角,这对触角长有四尺,两寸多粗,有很多节,触角时而弯曲,时而耸立,弯曲时如老牛犄角,前伏摇摆;耸立时像避雷针,直竖不动。触角下面,一个车轮般扁平的脑袋布满黑黄暗云,偶尔还闪一下暗暗的红光,整个着比铁甲还亮三分。脑袋上面顶着两只是椭圆形黄色眼睛,前面一副一尺多长不住开合的钢牙巨螯,后面拖着我们一眼不到头的黑红相交一尺多一节的身体,和密密麻麻短粗的步足。
老牛瞠目结舌轻道:“龟儿子,这么大的花蜈蚣,老子还从来没见过!”
虽然我也没见过,这会儿还有些心惊肉跳,但发现花蜈蚣并不是奔我们来的,便故作姿态,摆出一副见多识广的样子道:“你说你都见过啥?你这叫吴牛喘月,蜀犬吠日,懂吗?要说……”我正准备长篇大论教训老牛一番,却感觉自己的喉咙被一张大手从后面掐住,一阵窒息后便是疼痛,剩下的话在喉咙里咕哝着没说出来。
支吉梯玛找我们索命吗,可我们也没杀他呀。头脑模糊起来,隐隐感觉自己被那双巨大的手掐着脖子提了起来,迅速往后退。旁边老牛和我面对的状况一样,此刻,他舌头已经吐出老长,双手用力在卡住脖子的大手上掰着,似乎想挣脱。
我不到自己的情况,却可以到老牛那边:抓着老牛脖子的那只的手掌特别大,指尖锐利,指甲半寸多长,手臂粗壮结实,上面还长着一寸多长金黄色的毛!难道支吉梯玛真的变成猛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