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一句话都带着趾高气扬的姿态,好像普天之下就他最能干,就他最有本事。话里的每个字都是对我高贵尊严狠狠的侮辱,让我怒不可遏。我越听越恼火,如果是老牛那孙子这样跟我说话,我早就敲了他的牙,拔了他的舌头。可现在他非yin着个脸,白着个眼,说自己是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羽金,让我一点脾气都没有。毕竟羽金是能与鬼魂交流的,如果我把他惹毛了,他弄出一堆鬼来,那我们真玩不起。
虽然我把自己的脾气压了下来,但别人不会,一直站在他身边的沈继兵脸上不动声se,却慢慢举起枪。
只要沈继兵开枪,横竖都是我吃亏:如果老牛故意装神弄鬼,沈继兵这一枪下去,老牛必死,那么我少个搭档;如果是羽金附体,结果更不利,他那些鬼朋友免不了找我们索命。我看在眼里,急再心里,再不管他是羽金还是老牛了,就要提醒他。
但我太小看他了,被羽金附身的老牛像是背后长了眼睛,已经现沈继兵的小动作。猛的后退一步与沈继兵站到一条线上,沈继兵满脸惊愕,还不及转身,老牛迅抬手把枪口拔向一边,沈继兵见势不妙,暴喝一声,挥拳向被老牛脸上打,老牛拔开他的拳头,手往前一送,似乎把什么东西塞到沈继兵的嘴里。..
“啊!”沈继兵惨叫着,嘴里突然冒出一股淡蓝se的火苗,幽幽荧荧如同鬼火,映的他整张脸都是蓝se,在黑暗的夜里,更显yin森。
口喷火苗这一招对街头耍杂技的人为说可能是小菜一碟,但对沈继兵来说,却是要命的,他想努力把嘴闭上,火苗却从他的鼻也中蹿了出来,他想用手去捂,手没抬到一半就放了下去。而跟他一起来的吴宏面对这种情况,像是被吓呆了一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关键时刻,还是洛雨,他从怀里摸出之前用过的那条红布,往上面浇些水,冲过去捂在沈继兵的嘴上。片刻后把红布拿起来时,沈继兵嘴里再没火苗冒出来,样子却狼狈至极,脸se腊白,大口喘着粗气,不停手用指着自己的嘴。我这才看见,他的嘴里插着个白se的东西。
当洛雨皱着眉头,把沈继兵嘴里那东西抽出来时,我顿时一阵心惊,差点叫出声来,那竟然是根四寸多长的骨针,骨针的后面有手指粗,前面被磨的十分尖锐。一般情况下,此时的沈继兵嘴里应该鲜血直喷才对,怪就怪在这里,不但他嘴里没流出血,就连骨针上面都没有丝毫血迹。可是,他舌头上的大洞却告诉我,骨针刚才绝对插进他的肉里面。
沈继兵呻吟几声后,倒在地上,老牛面无表情站在那里,对他们不看不瞧。
洛雨拿着骨针站起来,望着老牛道:“如果你真的是羽金,那我就告诉你:你能带着月映草出去,我洛雨也能!”
结果,被羽金附身的老牛扯着尖锐嗓子,yin阳怪气说了一句能把洛雨气死的话:“哼,我最喜欢狂妄的人,狂妄的人通常死的很早!”
洛雨气得一言不,走回珥瑶身边,被羽金附身的老牛则把脸转到天上,yinyin说了一句:“很好!下弦月!”
不知道现在外面还有没有下雪,至少yin魂峡里没下。半轮明月斜斜挂在夜空,散出清幽凄冷的淡白光芒,可惜峭壁投下的巨大影子几乎将峡谷全部覆盖,澄净的月光直接照到yin魂峡的,只有宽窄不齐并且弯弯曲曲的一道线。
不管是这地方,还是现在的老牛,都让我感到说不出的诡异,尤其是又听到“下弦月”三个字时,心里咯噔一下。没来之前,洛雨和珥瑶说到yin魂峡的时候,就提到过它,但是进谷之后,吴宏从天文学的角度分析出下弦月的说法其实并不严谨,甚至漏洞百出。现在它又被从被羽金附身的老牛嘴里说出来,让我忍不住奇怪,转头向洛雨道:“下弦月,为什么非要是下弦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