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你们可以进来了!”过了一会儿余厚土喊道。
王猛他们皱着眉头扇着面前的灰尘,显然很讨厌余厚土这种粗人的做法。这点也就是专业跟业余的区别,各行都有各行的规矩,不管你是小偷小摸的毛贼还是劫富济贫的大盗。
但有的时候粗暴一点也不为是种方法,不管是开路还是退敌都比我们人工要快的多。
我进到天井中第一眼看到的全是血,凌乱的石头下面还隐隐约约压着几个高鼻梁鹰钩眼的老外,只不过看起来几人已经死了很久,身上有些地方都出现了大大小小的尸斑。
天井里面有些好多种几味混在一起,血腥味,火药味,腥臭味等等等等。你说一个人本来就不会喝酒,你却给他啤的白的红的一块灌那能好受的了吗?
我本来对气味的敏感度就高于常人,而今又是几种刺鼻的气味掺和儿在一块,我是连咳带呕差点没把内脏给吐出来。
“善水同志,你丫还是见识太少!”余厚土取笑我两句随后从一块石头后面走了出来。
跟着余厚土走出来的还有五六个人。一个女人应该就是之前说话的那个,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眼神也是冷的不要不要,一举一动都给人一种高不可攀的感觉。
还有几名美国佬跟在女人的后面,个头都在一米九左右,而且个个都是身强力壮。只不过女人的脸上略带些狐疑,几个美国佬也有些忌惮,手里都端着冲锋枪,黑洞洞的枪口有意无意地对着我们。
王雷怎么会看不出来他们几个的小把戏,瞬间就不乐意了:“我说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在我们国家地头上还要搞个见面仪式啊?”但当王雷看见女人的时候语气就变了,先是捋了捋凌乱的头,然后把右手往脏兮兮地衣服上擦了擦,而后鞠了一躬说:“鄙人王雷,不知这位小姐怎么称呼?”
“什么鄙人小姐的,她叫小岛静子!”余厚土宽大的肩膀一下就挡在了静子的前面。
能够入余厚土跟王雷法眼的女人自然不是普通姑娘,不但身材诱人,浑身散出来那种高贵冷艳的气息也是非常吸引男人靠近。话又说回来女人的长相确实惊艳,至少是让我明白了什么叫做秀色可餐。
“这名听起来怎么像是小日本的名字?”孙大站在一旁摸着后脑勺喃喃了一句。
“既然是厚土君的朋友那就是我们大日本帝国的朋友。”静子挥了挥手,身后的几名美国佬随后就放下了手中的冲锋枪,紧接静子又伸出了一只手说:“正式认识一下,我叫小岛静子。”
静子的声音很淡然,淡然的没有一丝声线的颤抖。
王猛眯起眼来盯着静子,冰冷的眼神仿佛是要看穿人的内心。我知道王猛的这个习惯,凡是能让他眯眼以对的都不是什么简单人物。
静子的普通话说的很标准,听声音绝对不会把她当成日本人。看样子她身后的几名美国佬都是些炮灰小弟,静子才是他们真正的领军人物。
静子伸出手的时候我们一时之间都没动作,就连先前示好的王雷也不再迎合。虽说如今改革开放都已经几十年了,但每个国人心中仿佛都过不了当年的那道坎儿。
王猛板着脸没有应答,王雷向后退了几步。孙大干脆就是直接别过了头,而三娘更是一脸敌意的盯着静子。我对日本人从来都不感冒,空气中尴尬的气氛我也是感觉不到。
“善水同志,我说你丫的就不知道什么是国家与国家之间的交流吗?”余厚土打了个圆场,但却把我弄得下不了台。
我把余厚土拉到了一边:“亏你他娘的还当了那么多年兵,你怎么与虎谋皮跟日本人混在一起了!”
余厚土被我说的也是涨红了脸,但紧接他就反驳道:“我这不是为了缓和两国的关系嘛,历史就应该尘封在时间的长河中。”
“老子告诉你,别说是时间的长河中,就是宇宙的银河中都掩盖不了当初的八年!”我陡然把声音提高了,虽说四周空间较大但他们一行人也都清清楚楚地听到了我的声音。
静子会国语当然听得懂我说的话,但她只是笑了笑并没什么别的动作。至于她身后的那几个美国佬,压根就不知道我们在说些什么。
我顿时就感觉到了什么叫做女人的心机,估计就是两个三娘都比不上我们面前的一个静子。但我还有一点比较好奇,日本不应该是成天抱美国的大腿吗?今儿怎么反过来美国人开始听命日本娘们的了?
好奇归好奇,但这样一直僵着也不是个办法,毕竟现在天井中还是混乱一片。
天井里的硝烟基本上算是散尽了,三把手电把漆黑的墓室映的比白天还亮。经过强光这么一照静子显得更是迷人,一身迷彩衣,脚上踩着一双马丁靴,乌黑的长被绑在后脑勺,整个人看起来优雅又不失庄严。
或许是女人之间天生的猜忌,三娘自打见到静子以来就一直没有什么好脸色。
天井中到处都是凌乱的碎石屑,刚才的一声爆炸看起来应该手雷造成的。除此之外石头下还压着几个人形物体,我们离近一看竟然是足足十几只山猴子,个头仿佛打了激素般都快撵上美国佬了。
看来之前余厚土所说的麻烦就是石头下的山猴子了,得亏是静子他们遇见了,要是我们不巧碰上可没那个侥幸存活的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