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长老拄着拐杖愤愤的离开了正堂。他的离开一度让这片空间变得寂静下來。他的话语虽然不多,楚烈却能够从中听出老长老的愤怒。
楚天昊在捅了楚烈四剑后扔掉了手里的长剑。他与楚烈是兄弟,虽然现在莲儿不知为何死了,但当他到从楚烈胸口流出的鲜血时,双手还是打起了哆嗦。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害死莲儿?她是你的妻子,你为什么要害死她?”楚天昊不知所措的哭泣着,好像只有泪水才能抹掉他心底的痛楚,可是现实已经发生,莲儿的死已经成为了事实,即使杀了楚烈,一切也无法挽回。
双眼含泪的着楚天昊逃离,楚烈也一瘸一拐的走了出去。尽管鲜血在他的身后留下了长长的红线,他依然沒有感觉到痛,更沒有拿任何东西去堵住流血的伤口。
一切都好像结束了,人生也好像走到了终点。楚烈想到了死,只有自己的生命才能弥补他的过错。
午后的凉风吹了起來,楚烈的长袍随风飘动。他静静的走在熟悉的小路,他的心在这一刻停止了跳动,他要用死前的最后时刻去见族长和父亲。
血液一滴一滴的滴落,楚烈來到了父亲的房前。紧闭的房门像是一座永远不能跨过的大山。楚烈想起了父亲以往的斥责与怒骂,此时,他真心的希望父亲能够痛骂他一顿。可是房门沒有打开,也沒有弥漫的酒气。
走上台阶,楚烈的双手放在了房门上,他想要喊一声“父亲”,可他的双手却缩了回來。父亲的容颜浮现在了他的眼前,那是一张愤怒的脸孔,横眉竖起的脸上布满了狰狞的怒容。
楚烈胆怯了,他不敢打开房门。这时,房门却自己打开了。不知是不是身后的秋风吹开了房门。
依然是哪一张简单的桌子,不过上面少了酒壶,整个房间中也少了酒气。
“父亲。”楚烈轻声叫道。
沒有人回应,更沒有想象中的怒骂声。
以为父亲醉酒睡着了。楚烈打开偏门帘布。整齐的床铺展现在眼前。依然是几年前的样子,只是少了以往的酒气而已。
父亲不在,楚烈沒有见到想象中怒目而视的父亲。他只见到了一个整洁有序的房间。
楚烈静静的站着,他在等待身后传來父亲的怒骂声,直到他失血过多瘫坐在地上,也沒有听到一声呵斥声。
紫蓝和灵异女王跟随楚烈走了进來。
“相公,你怎么了?”灵异女王跑到楚烈身边关切的问道,随手拿起一张床单为楚烈擦拭胸口流出的鲜血。
沒有任何感觉,楚烈的眼神很是呆滞。沒有第一眼见到父亲让他很是失落,他甚至感觉到了一种不祥。父亲沒在家中,很有可能已经遇到了不测。
“相公流血很多,需要马上包扎。”灵异女王手忙脚乱的给楚烈包扎伤口,楚烈只是呆如木鸡的坐着,呆滞的眼神中沒有任何光彩。
“呆子要死了么?你的脸很难耶。”紫蓝蹲在楚烈的面前,着楚烈阴暗中更加憔悴的脸。
灵异女王瞪眼了紫蓝后道:“相公的伤包扎好了。我扶你到床上休息一会吧。”
楚烈被扶了起來,然而他却走向了房间之外。
楚烈这一次又來到了族长的房间,他要把莲儿死去的消息告诉族长。虽然他有可能会得到惩罚,但他还是要去面对。族长是家族中唯一沒有嘲笑过他的人,甚至每当楚烈被嘲笑后一蹶不振时,都是族长给了他成长的勇气。
族长是除了老长老外楚烈的另一位启蒙老师。他在族长这里学会了坚强和勇敢。所以楚烈决定勇敢的把事实告诉族长。
楚烈又落空了,族长同样沒有在房间。
从族长的房间中走出來,楚烈漫无目的的行走在楚家大院的每一个角落。他眼神低迷,神情低落,他的脑海中却浮现了一幕幕的画面。着熟悉的景象,回忆着过去的往事,一滴滴的泪水冲眼中流出。
“呆子沒事吧?他怎么像是一只呆头呆脑的木鸡。”跟在楚烈身后的紫蓝问身边的灵异女王。
灵异女王目不转睛的着前面孤单的身影,她沒有回答紫蓝的问话,眼中始终挂着泪水。
“两个呆子!”紫蓝嘟起小嘴跑到了一边,楚家大院的景色很是吸引她。楚烈和灵异女王的表现像是根本沒有影响到她欣赏风景的兴致。
不知不觉间,楚烈來到了大院后方的小阁楼。推开阁楼小门,一股发霉的味道扑面而來,楚烈却缩卷在了那个熟悉的角落。
灵异女王静静的守护在阁楼的外面,她沒有去打搅楚烈,她只希望安静能够让楚烈重新站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