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御恨铁不成钢道:“你的脑子里面塞满了稻草,这么一句简简单单拍马屁的话,怎么就能够让你说得跟便秘了一样呢?”
王狗狗很伤心,他作为一名这个世界上的人,其实并不了解“便秘”究竟指的是啥,但是听刘御的话音,也知道人家肯定是不高兴了。
他耳朵好使眼睛也好使,就是脑子不好使嘴巴也不好使,连带着连好话也不会说,本来背过了李萍的说辞,以为终于可以拍一次刘御的马屁,没想到因为面部表情摆得不对,仍然遭到了狂风暴雨般的鄙夷,真是太让人伤心了。
他自顾自低头垂泪,哭得跟个受气的小媳妇一样,刘御看得颇为开心,看他梨花带雨哭起来还挺好看,笑眯眯招了招手:“过来一下,我跟你说件事情。”
难道自己这辈子就注定被李萍那个乌龟王八蛋压在屁股底下,不能超过她了吗?凭啥啊,论时间算,他才是跟在殿□边时间最长的一个。
王狗狗虽然很伤心,却不敢违背刘御的意思,乖乖地蹭了过来,被刘御照准脸蛋用力掐了一把。
这种动作着实有点亲昵,王狗狗一下子就愣住了,连哭都给忘记了,张大嘴巴傻呆呆看着刘御。
结果刘御掐完人就直接变了脸,一脸嫌恶地把手在王狗狗衣服上抹干净了:“沾了我一手的眼泪还是鼻涕什么的,恶心都恶心死了,你还不快点擦干净?”
王狗狗听得更委屈了,怎么可能是眼泪呢,谁家哭还把鼻涕流到脸颊上去呢?这难度未免也忒大了一点。
他红着眼眶一边擦脸一边继续抽噎,哭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其实刘御根本就是在逗弄他,当不得真的,抬头一看,刘御已经都不正眼看他,自顾自低头翻看卷宗了。
王狗狗偷偷吐了一下舌头,心中颇为得意,觉得能够跟殿下走到这一步,足见在殿下心中自己还是比李萍亲近的,轻轻咳嗽了一声,殷勤道:“殿下,可还用二狗帮您捏肩捶背?”
刘御上辈子有很严重的肩周炎,这辈子就格外注意这一点,每天都要享受王狗狗最少一个时辰的全身按摩。
他一点头,王狗狗殷勤万分地撸起了袖子帮他捶背,还时不时注重着帮他端茶倒水,递送瓜果。
刘御是一个很注重享受的人,他被伺候得还挺舒坦——王狗狗对他的个人喜好确实下了很大一番功夫研究——因此破天荒开口道:“你最近不是一直想要对着我说好话吗?我给你推荐一个,正合适你呢。”
王狗狗听得红光满面,眼睛发亮,李萍虽然说话一直都挺合刘御心意的,但是再合心意也不如被拍马屁者自己提出来的合刘御的胃口。
他咽了咽口水,实在难以相信这么大的馅饼竟然从天而降落到了自己这里,激动得浑身颤动,见刘御不耐烦地皱了一下眉头,生怕错过了这个机会,赶忙道:“还请殿下赐言。”
刘御却不甚乐意地扫了他一眼,慢吞吞开口道:“不怪苏总管天天骂你比二猫笨,你的脑子就是比不上人家——我给你提意见,难道你就支着两只耳朵这么傻呼呼地听着,就没点别的表示?”
他的意思是王狗狗听归听,手上伺候的活计别停,得继续给他按摩才对。
没想到王狗狗一下子就想岔了,误解了他的意思,重重一点头,手忙脚乱从蒲团上站了起来:“二狗蠢笨,二狗该死,二狗这就去焚香沐浴,斋戒三天,把耳朵眼睛都洗干净了,再来聆听您的教诲!”
这小子的智商已经低得突破人类极限了,刘御心中大感有趣,却并没有表现出来,既不抬头也不点头,不动声色低头端着茶杯喝茶。
王狗狗把这种反应当成了默认,二话不说扭头就走,看那手舞足蹈的模样,真是开心到了极点。
刘御斜着眼睛看了半天他的背影,倒难得对自己这段时间以来的行径进行了反省。
因为某些特殊需要,他说话一直都喜欢说一半含一半,这就导致了一般正常人很难理解他的意思,看来以后得想办法注重改正了,不然对王狗狗来说,每次听到了命令恐怕都要想错了。
这样一想,他端着茶盏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沉黑色的凤眸中闪过几许深思——触类旁通,该不会褚渊那个傻子也误解了他的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