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我又担心起来,现在我明显已经成了盖聂的软肋,任何人都可以拿我去威胁他,我该怎么办?
这个问题一直盘旋在我脑海中,盖聂回来的时候,偷偷给我带了我最爱吃的李记的甜点。
医生对我的饮食是严格控制,濡沫子盯得又紧,这个不可以吃那个不可以吃,我快馋死了。
盖聂在门口放哨,我狼吞虎咽,他看着心急,时不时跑过来喂我喝水,帮我拍背。
有惊无险地偷吃完东西,他就接了热水出来帮我擦脸。
虽然已经入秋,但是天气依旧很热,我早就浑身是汗,又不好开口让盖聂给我擦一擦。
正想着要怎么开口,他突然撩开我的衣服,坏吓着问我:“是不是很热,老公给你擦一擦?”
我自然是求之不得的,谁知道这家伙擦了一会儿之后,那只魔爪从小腹往上移,在那个敏感的点上摁了两下,凑到我耳边吹气:“好像又大了。”
我一巴掌拍过去,都什么时候了,还不正经?
他握住我的手,变戏法似的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来,语气恢复了温柔:“明天我们先去领证,婚礼后面又办,你看成吗?”
我点点头:“我都听你的。”
刚醒过来体力不够,又要应付那么多前来探视的人,我早就累了,很快睡过去。
半夜被人摇醒,我睡眼惺忪的,盖聂却异常兴奋:“老婆,老婆。”
我嗯了一声,他捏了捏我的脸:“没事,我就是太兴奋了,你睡吧。”
要不是身上有伤,这种扰人清梦的混蛋,我还真是揍死他的心都有啊。
结果一大早又被他叫起来,我的洪荒之力彻底爆发,一点也不淑女大喊:“你到底想干嘛?”
喊完我就后悔了,一是扯到了伤口,疼得我龇牙咧嘴的。
二是屋子里竟然多了几个人,虽然那些人只是站在外面小客厅的门口并且背对着我的病房,但我还是吓醒了。
濡沫子进来的时候下巴都快掉下来了,虽然盖聂强调了很多遍化淡妆一切从简,但是化妆师和造型师卯足了劲要让我看起来一点不像个病人,更不要说一直候在一旁端着珠宝首饰等我挑选的美女服务员。
以及,衣着正式笑容得体,从进来后已经等了两个多小时的,民政局工作人员。
濡沫子常年在国外,思想早就西式了,忍不住埋怨盖聂折腾病人。
盖聂理直气壮地:“你不知道,在我们这边,领结婚证可正式了。要不是小江病着,我……”
濡沫子从白大褂口袋里掏出一份报纸摆在桌子上:“要不是小江病着,你得买下全世界的报纸,宣布喜讯是吧?”
盖聂拿起报纸看了一眼,眉开眼笑的:“倒也没那么夸张,反正康城的报纸都是自己人,买下一年半载的,也不错。”
濡沫子像是被雷到了,做了一个呕吐的动作,转而看着我:“看看你嫁了个什么混世魔王。”
我拿过报纸一看,也是被雷到了。
头版头条竟然是我跟盖聂领结婚证的消息,连照片都出来了,一看就是PS过的,不过技术还不错。
然后我突然笑起来,怪不得化妆师和造型师可劲的折腾我,原来她们要弄一个和报纸上一样的造型。
盖聂凑过来:“老婆,这是我前两天加班加点赶制出来的,喜欢么?”
想不到赫赫有名的盖公子竟然还是PS高手。
不过说实话,做得挺好看的,对我的胃口。
一直到十一点,一切终于准备就绪,摄影师招呼我们拍照。
我跟盖聂穿着情侣装,坐在病房的沙发上,拍了我们人生里的第一张合影。
拍照结束就是签字按手印,因为我是病人,所以宣誓情节就免了,留到婚礼的时候。
所有环节结束我就下意识要把手上那明晃晃的戒指取下来,盖聂摁住我,目光深沉轻微摇头:“戴着,好看,我要看。”
“每天输液,不方便。”
他一脸不高兴:“我说好看,谁敢说不方便。”
“为什么?”
他白我一眼:“戴着就证明你是我老婆啊。”
他第一次这么幼稚,我却红了眼眶:“是不是傻?”
他轻轻抱着我:“老婆,谢谢你肯嫁给我,我一度以为这辈子不会结婚了。我觉得我是坏人,谢谢你,把我从地狱拽到天堂里来。”
已经习惯了他的煽情,却还是被他这几句话弄得落下泪来。
也就是半小时的时间,民政局工作人员就把两个红本本送到病房来,还给我们送了一束百合花,恭祝我们百年好合。
一星期后医生准许我出院,不过盖聂并没有接我回老宅子,而是把我接到了市中心一处曲径通幽的别墅里。
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准备的,反正别墅的装修风格跟老宅子有很多相似之处,他美其名曰说是我们的婚房,是我们两个人的家。
原来,江岸和小珍回来了,还把小珍的母亲一起带过来,说是过来照顾小珍生产。
盖聂担心人太多影响我休息,就跟奶奶商量,我暂时不回老宅子。
因为小珍的母亲在,奶奶是不方便过来别墅的,不过商如瑜把盖家老宅最厉害那个厨师派过来,照顾我的饮食。
本来她还派了佣人的,不过盖聂说不喜欢我们的家沾染太多外人的气息,就连厨师也只是一日三餐的时候过来,做完菜又回盖家去。
他这么小心翼翼的,我觉得好笑,他的朋友那么多,还有小七和顾良书姜东他们,难道人家过来看我,也不准人家进来?
谁知道盖聂真是绝了,第二天他就广发英雄帖,告知所有人我出院的事,并且定了时间和地点,要请大家吃饭。
电话里他明确说,医生嘱咐我要静养,还希望大家不要来打扰我。
末尾加一句:“我以小江丈夫的身份感谢您。”
很快姜东和李牧隐都给我打电话,问我盖聂搞什么鬼,他们原本约好了要来看我,现在都不敢来了。
我只好胡扯八扯半天,说我受伤以来一直失眠,医生嘱咐我要卧床静养,请他们见谅。
吃饭那天,那阵仗可吓人了,整个立春私房菜馆都被盖聂包下来,出席的人整整有二十多桌。
我本来以为就是关山远那群人算一桌,姜东李牧隐小七他们算一桌,商如瑜和刀爷家算一桌的,没想到人这么多。
而且好多我不认识的人纷纷送我礼物,祝我早日康复,吓得我都不敢收,尤其有人直接送我支票的时候。
盖聂倒是坦然收下,后来他悄悄告诉我,凡是给我送礼的,不是盖氏的股东和中层管理人员,就是康城一些有名气的公司的老总之类的。
梁鸥在一旁道:“有些是不请自来,盖氏现在在公子的管理下日进斗金的,大家都想分一杯羹,巴结着和我们合作。”
我有点于心不忍的,盖聂却道:“人家给你你就拿着,以后他们从我这里得到的,会比这个多很多。”
刀爷姗姗来迟,一来他就看见我脖子上挂着上次他送给我的玉佛,他笑得跟孩子似的:“丫头,我今天最高兴,你恢复得可好?”
听我说挺好的,他哈哈笑起来:“你才出院我就想去看你了,只是盖聂这家伙不许我去,你不会怪我吧?”
我吓得直摆手,我哪有那胆子怪他,他能记着我,就是我的荣幸了。
令怀远把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递给我,说是他从国外弄来的干货,去疤痕特别好,特意为我准备的。
我接过来:“谢谢二哥,你有心了。”
他龇了一声:“我牙都酸倒了。”
站在他们身后的令怀诗冷眼看我,她今天穿得跟小公主似的,往盖聂旁边一站,撅起嘴撒娇:“表哥,你有了老婆,都不陪我。”
令怀远咳嗽了一声:“你都多大的人了,丢不丢人?”
令怀诗拳头捏起来,眼看着兄妹俩是不对盘了,盖聂就拍了拍令怀诗的肩膀:“改天,我跟你表嫂单独请你吃饭。”
大小姐摇头:“我不要,我只要跟你吃。”
刀爷冷哼一声:“别再像小时候似的缠着你表哥啦,他现在是有家室的人,哪有那么多时间陪你疯?”
令怀诗一跺脚:“你们都欺负我,我不跟你们玩,我去找姑母去。”
她一溜烟跑了,令怀远满是歉意看我:“小江,抱歉,阿诗她从小被我们惯坏了。”
其实令怀诗年纪跟我差不多,可是看起来就像没长大的孩子,任意妄为的,确实是被惯坏了。
我摇摇头:“没关系,她很可爱呢。”
我以为刀爷是最后一位客人了,谁知道没过多久,盖寅仲西装革履的来了,和他一起来的,还有一位四十岁左右的男人。
他现在算是春风得意马蹄疾,盖聂对他委以重任,他自己也争气,好几个单子都拿下来,副总当得有模有样。
“小江,抱歉,二叔来迟了。给你介绍,这位是舒铭集团的总裁。”
我点点头:“二叔好,舒先生好。”
那男人笑得挺含蓄的:“江小姐不必客气,我跟盖聂是多年好友。第一次见面,一点薄礼,还请你收下。”
他从秘书手里接过一个长方形礼盒递给我,然后跟盖聂握手:“上次喝酒没尽兴,今晚不醉不归。”
盖聂点点头:“奉陪到底,舒铭集团现在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