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两国在东海之上开战,此时正是九月十七午时三刻,信仰龙王之国的孙骁虎将军忽然下令战船停火,命舵手将指挥舰向熊本那边靠近。他快步走至船头,大吼道:“那边的军士听着,叫你们的主帅出来说话!”信仰天照之国的传令兵听到,飞报熊本将军。
熊本将军颇感疑虑,急命战船停火,行至船头站立。舵手将两船距离逐渐缩小,在相距一杆长枪之处停下。两国主帅立于船头对视,孙将军穿一身蓝白相间的军衣,头戴大沿帽,胸前别有军徽;熊本将军服色相同,只是帽子上印了一轮红日。海风拍打着二人的后背,呼呼作响,不时有海鸥飞过,发出阵阵悲鸣。
熊本将军作了个揖:“不知孙将军有何见教?”孙将军怒从心头起,手指熊本大骂:“别想打糖衣炮弹,我下令停火乃是为了历数尔等恶贼所欠下的血债!蕞尔小国狼子野心,妄图吞并我泱泱大国,对我国发动多次入侵,杀我数十万民众。甲午、庚子、辛未、丁丑等奇耻大辱,我们永世不忘!而汝国之奸佞竟敢否认这些不光彩的‘开拓史’,现又来夺我垂钓岛,是何居心!”说完这些,孙将军呼呼直喘,只觉胸闷。
熊本将军十分无奈地耸了耸肩:“国内史书被篡改之事吾实不知,开战也并非我愿。那个‘极右’阵营和鄙人毫无瓜葛,我也只是奉相爷之命行事罢了。”孙将军十分轻蔑地仰起脖子:“哼,你的话鬼才信,哪个猫儿不吃腥?垂钓之岛地处要冲,周边物产丰富,谁敢标榜自己不对这块肥肉垂涎三尺?”
“将军,相爷的心思吾等武将不敢妄加揣测,读心术不是每个人都会的。何况是我们这些粗心之人,更是难以洞悉人心,所以相爷开战的动机我真的不知道,难道你家相爷就没有半点私心吗?”熊本将军十分镇定地作答。他刚说完,大海开始咆哮,海面卷起千堆雪,拍打着熊本所乘之船的船舷。海风几乎要将天空撕裂,吹动熊本的军服,呼呼作响。
孙将军双手叉腰仰天大笑:“巧言令色的家伙,还想为罪名开脱到几时?刚才的异象足以证明你在诓骗于我!我扪心自问,无半点私心,为国效力!”此话一出,石破天惊,海上风浪更加剧烈,孙骁虎所乘之船开始左摇右晃,船上之人皆立足不稳。
熊本那边忽然传来一个令人讨厌的滑腻声音:“你还废什么话?赶快开炮击沉敌国所有战船!”熊本慌忙回首,只见犬山被侍从扶着从舱内走出,怒容满面。“我既来亲自督战,便是力求速战速决,口水仗就免了!”犬山将手中拐杖往地上一敲,兵士们飞速各司其事,一时间火炮大开,硝烟又起。
孙将军见势不好,摇动大旗,这边也开始鸣枪放炮。谁知孙骁虎方才下令,海中忽然窜出一条蛟龙,飞在空中,张牙舞爪,直扑孙将军而来。孙骁虎大骇,拔出随身驳壳枪射击,子弹竟穿过龙身飞走。孙将军惊疑:“是何妖物敢在此作祟,速速现身!”半空中传来尖厉之声:“孙骁虎,汝身为人臣,竟敢擅动刀兵开战,天理难容!汝在垂钓之岛周边垄断多少海底油田牟取暴利,真当上苍不知?受罚吧,阴谋政客!”尖厉之声消失,孙骁虎头顶降下一道霹雳,被他疾速闪开,从手中变出一条虎眼钢鞭,换了一身乌金甲,足蹬海兽皮靴,面色变为黧黑,尉迟敬德也似。六位钓叟与垂钓童子一齐落在船上,拦住去路。
对面熊本也被一团火焰包围,顷刻间化为焦炭。犬山骇然欲走,天照倏地落在他面前,对其怒目而视:“老贼欲往何处去?汝之党羽猪狩、猪野、猪尾、龟田、犴狈等人都已遭到天谴,接下来就轮到你了!”犬山紧握拐杖,颤巍巍地说道:“我不知天照大神会亲自到来,无意冒犯天威!”天照厉声大喝:“想不到我的信众中竟有如此败类。我不在乎什么天威,我在乎民生社稷与家国的声誉,国度至今未定国号,皆是因你之故!似你这等政客,死不足惜!”话音刚落,一道银光将犬山刺了个透心凉,当场毙命,尸体被扔进海中喂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