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四位暗影骑士并汤疡于十月十七未时兵临琅玕城东门,其时天空黯淡无光,惨雾密布,一派灰蒙蒙,阴沉沉。
徐苌首先出阵,身披金光闪闪“赛唐猊”,手执杀气腾腾钩镰枪,在两军阵前指着四位鬼影天王高声叫战:“尔等逆贼,趁吾等不在时收买民心,以下犯上,罪不可赦,早些献了城池,可免去一场刀兵!”
魔域九尾上前拱手施礼:恭喜徐将军重见天日,今日到此只为讨要城池?此事小人断不肯让步!“
徐苌将枪指向魔域九尾咽喉,厉声喝道:“反贼,休要负隅顽抗,否则城破时将无人存活,还是老实献城为妙,毕竟尔等并非这琅玕城的正主!“
九尾微微冷笑道:“徐将军说我是反贼未免言重了,吾等只是代行城主之职罢了,谈何谋反?况且你们这些正主治理琅玕城并无半点功绩,百姓怨怼之声不断。城主本就该由有德者居之,就将这琅玕城及其下辖四镇让出又有何妨?”
后面索羯按捺不住怒火,厉声喝骂:“住口!无论我等十三人再怎么不得民心,也还是这座城的正主,岂有让与下属之理!汝竟还敢在此巧舌如簧,不知死活!”他将钢牙咬得嘎吱作响,大斧也离了左肩,用双手死死握于身前,随时准备厮杀。
徐苌强压火气,又问魔域九尾:“若你此时退让,我可保你四人仍袭原职,不失荣华富贵。吾等发誓今后定以民生为重,不再穷兵黩武!”
九尾轻蔑地一哼:“鬼话岂可轻信?”徐苌闻言,勃然大怒:“好个不知轻重的狗头,不要走,且吃我一枪!”说着,他舞动钩镰枪劈面狠刺,魔域九尾抡起神龟铁背锹迎战,二人杀在一处,各献手段,足下生风,烟尘滚滚。
索羯、韩榥、彭彰等三人见状也加入战斗,与其余三位天王捉对儿厮杀。且看徐苌与魔域九尾,一个是金枪班教师后代,一个有黄门大庄家附体;一个自凡间得了暗影之力,一个是混元中厉鬼托形。二人相斗,犹如饿虎争餐,猛龙戏珠。
那徐苌恨不能一枪挑了魔域九尾,将祖传的枪法尽皆使出。钩镰枪步战十分厉害,八步四拨,荡开门户,十二步一变,十六步大转身,分钩、镰、搠、缴;二十四步,挪上攒下,钩东拨西;三十六步,浑身盖护,夺硬斗强。
只见那条枪在徐苌手中神出鬼没,被他耍得如同长蛇一般,枪尖不离魔域九尾下三路。九尾被那枪法弄得眼花缭乱,初时尚能抵挡回击,及至三十回合后,也只能勉强招架,只能移步闪躲。
再看其余三对儿,索羯抡开金蘸斧,猛劈庭芳天灵盖;韩榥使起枣木槊,不离牡丹魂要害;彭彰舞动三尖刀,直取都瑞尔心口。
四天王皆在东门外与暗影厮杀,然其余三门防守空虚,每座城楼上仅有二百名军士把守。中山狼在东城上看到征尘四起,遮天蔽日,便知时机已到,心中窃喜:“这正是天赐的献城良机,教你魔域九尾不使用凡间‘原弹’致有今日之祸,休要怪我!”想至此处,他悄悄下城去了。
再说汤疡见八人战得正酣,亦领了五百军士往锻铁镇方向推进,同时用心灵传信知会埋伏在西、南、北三门的孙骁虎、吕莒、郭廓等三人,可以动手。
原来早在前一日,十一位暗影骑士便已分工明确,四人正面牵制,三人背后偷城,另外四人别有分拨,并与中山狼约为内应,让他寻机打开各处城门放入众人。
中山狼既离了东城,即变为六臂状态,持六般兵器在城中横冲直撞,逢人便杀。那些暗影兵抵挡不住,尽被杀死。不到一个时辰,守城军士已被去了大半,西、南、北三处城门皆大敞四开,吊桥放下,孙骁虎等人率大军如潮水般涌入。
再看阵前,魔域九尾战徐苌不下,被他一条钩镰枪杀得呼呼直喘,心中暗想:“这厮如此厉害,若不使出陶公之力恐怕难以取胜。“于是九尾大吼一声,变为陶宗旺面孔,形容粗丑,眼似铜铃,眉若钢刷,颔下一部络腮胡子,背上又生出两条手臂。
徐苌惊出一身冷汗:“这就是陶公之力吗,前次韩榥并未提及这等形态,莫非他与韩榥交战时未出全力?”话犹未了,魔域九尾的铁锹已经劈面打来,徐苌举枪架住,双臂发麻,后退了数十步。
“唔,和刚刚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既如此,我也不再有所藏匿,让你看看徐家枪法的厉害!“说着,他将枪尖在地上拖动,擦出点点火花,带起道道尘埃。依旧是那步战三十六步,但是更加迅捷,只看得见金光闪闪,却无法分辨人在何处。
虽然魔域九尾气力大增,但还是无法跟上徐苌的速度,被他耍得晕头转向,电光石火间一条左臂已中枪。九尾负痛挥锹乱打,招招落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