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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七 吉凶难卜解穴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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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极翁脸红了,奇道:“咦,怪了,你怎么知道的如此清楚!一定是有人告诉你的,你当太爷傻呀,将自己情场失败的事到处宣扬,这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让人知道了,多没面子啊,这是我内心的秘密,不可能轻易告诉别人,今儿为了你好,我才第一次掏心窝子说话。再说,太爷情场得意之处举不胜举啊,什么肥环燕瘦的美女没见识过,拉着靓女滚床单的风流韵事,世人又不是不知道,怎么就没人说呢,失败了一次,就到处拿来说事,这不是居心不良,含沙射影吗,说这话的人,纯粹是小人,怀有不可告人的目的。仙童天天跟我在一起,咱们就问问仙童吧,仙童,你几时听我说过小红的事?”

南海仙童正色道:“没有,弟子从未听恩师说过。”

内心却道:说过十几遍了,神神叨叨的,有病。

“问问仙女也行,仙女,你听我说过此事吗?”

南海仙女笑道:“哪有啊,没有没有,恩师。”

内心却道:听得耳朵都起茧了,真烦人。

南极翁道:“是不是,我这是第一次说,不倒,你肯定记错了,想必是柳三哥告诉你的。这小子不怀好意,到处打听咱南家的底细,刺探我南极翁的隐私,目的何在?!意在将太爷搞臭,他娶了你之后,好鸠占鹊巢,凭着他在江湖上的声望,可以独揽南家大权,霸占南家财产,是不是?可见其内心阴暗,是个有野心的人,对柳三哥这种油头小光棍,不倒,还是小心一点好。我接着说下去,通过年轻时失败的初恋,我总结了两条经验:第一,我与小红的事没成,是因为我太穷,都是钱闹的,我明白了一个道理,有钱不光能使鬼推盘,有钱还能使盘推鬼呢,从今往后,我立志要努力挣钱攒钱,做一个富翁,人要是没了钱,真啥也不是啊;第二,爱情诚可贵,千万别心痴,他痴你不痴,再痴也白痴,你痴他不痴,后悔一辈子。对你来说,不倒,第二条尤其重要。切记切记,千万别痴心。”

南不倒道:“太爷的教诲,不倒牢记心间。”

南极翁道:“这才是老夫的好孙孙。”突然,他象记起了啥,问道:“不倒,刚才我们在说龙凤笛,怎么一绕绕到太爷的初恋上来了,不说了,不说了,越说越气,不如买块豆腐,撞死得了,其实,太爷跟小红只是亲亲搂搂,也没上过床,滚过床单,不想还好,想想悔死,当初,要是我把她的肚子搞大了,生米煮成了熟饭,大概她早就成了我的人了,年轻时真傻,要是能有后悔药买就好了,可惜没有。哎,这件事,其实应该彻底忘了才好。嗨,想忘的事,总忘不了,就象那两块长在身上的神经性皮炎,生生世世的折磨着你,这何止是百年之痒啊,简直是百年之痛,百年之悔啊。不该忘的事,却转身就忘,记性真是越来越差了,老喽,不中用喽,不倒,我问你,后来你还吹过龙凤笛吗?”

南不倒道:“没有,三哥身上的刀伤很深,一时半会儿好不了,再过一段时间,等刀伤痊愈了,我再吹。”

“等到他来了,黄花菜也凉了,也许,你已不在人世了,不倒,你真够傻的。对了,白毛风没将你身上的龙凤笛搜走吗?”

南不倒道:“没有。他不知道龙凤笛的妙用,以为是个寻常玩意儿,没要。”

“拿来,我看看。”

“是,太爷。”南不倒将龙凤笛从怀中取出,递给南极翁。

南极翁看了看,将龙凤笛收入袖内,道:“暂时我保存着,过些时再还你。”

“是,不过太爷,最近几天千万别吹笛子,三哥伤口未愈,免得他急着赶路,把伤口崩裂了。”

南极翁瞪了一眼南不倒,道:“你怎么老想着柳三哥这个油头小光棍呀,啥时候能多为自个儿想想啊,能多为自个儿想想的,才是聪明人。刚才我讲的话,你听进去没有?大概一句都没听进去吧,嗨,女生外向,这就是女孩子与男孩子的区别,看来,老夫是对牛弹琴,牛不入耳啊,得,睡觉。”

南极翁起身,拍拍屁股,嘟嘟哝哝地骂着柳三哥,拄着鹤杖,管自走进了西屋,他一人独住一室;东屋炕上,则要睡三个人,一头睡觉悟,身边放一张炕桌,算是隔断;另一头睡南不倒与南海仙女。

南海仙童吹灭了灯,去屋外转了一圈,回屋坐在炕桌边值夜守护,还要烧炉子。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炕上的人,有睡着的,也有睡不着的,这一夜,南不倒却睡得十分踏实。

等到众人醒来,已是近午时分,众人又聚在东屋喝茶聊天,南海仙童问:“恩师,咱们走不走?”

南极翁道:“不能走,要走了,不倒的穴道解不开,日后成了一个废人,老夫便成了千古罪人,柳三哥若是活着,肯定会来长白山寻仇,既然柳三哥能解穴,不倒的穴道就着落在他身上了,咱们解了穴,就走人。”

南不倒暗喜,却不露声色,道:“是呀,太爷说得对,我的穴道,就是因他而被白毛风点上的,让柳三哥解穴,理所应当啊。”

南极翁取出龙凤笛来,就要吹,南不倒道:“太爷,别吹,你一吹,柳三哥就会跟着鸽子小雨点大雨点拼命赶来,赶急了,伤口崩裂,就麻烦了。”

南极翁道:“你心疼了?”

南不倒道:“不是心疼,他伤口崩裂,人就完了,他一完,不倒也就成了废人了。”

“不对,你肯定心疼了,你越心疼,我越要吹,昨儿夜里,太爷讲了那么多话,你全忘了,哎,犯不着啊,为柳三哥这种油头小光棍心疼,真犯不着呀。”南极翁将龙凤笛放在嘴边,吹了一曲《碧海帆影》。

南不倒垂着泪坐在炕上,她是个善良的姑娘,既不能得罪太爷,也深为三哥担忧。她想,三哥车上的小雨点大雨点,肯定咕咕叫着盘旋而起,向我这儿飞来了,三哥如今一定驾着马车,跟在雨点夫妇身后,飞速奔来,上帝保佑,三哥肩上的伤口千万别开裂了。

其实,三哥离南不倒住的农家,并不远,只有七八里地。

这是三哥离开七龙堂的第三天,三哥的内力已恢复到了六七成,有同花顺子的照料,三哥的体力恢复得异常迅速。

近午,晴空万里,同花顺子沿着大路,赶着马车,向白河镇小跑而来,三哥开着窗,浏览窗外雪景,大约已进入了长白山的腹地,蓝天白云下,长白山的雪峰高耸云天,静穆伟岸,异常美丽。只见天边白云间一点蓝色,向马车俯冲而下,知是信鸽小蓝报信来了,信鸽小蓝是自己与老龙头之间的专线信使,小蓝将带来什么消息呢,他把手伸出窗外,瞬间,小蓝从空中落到他的掌上,柳三哥解开小蓝脚上的竹筒,将小蓝放上车顶,道:“辛苦了,小蓝,歇着吧。”小蓝咕咕叫着钻入自己的鸽舍。

柳三哥从竹筒内掏出一张纸条,上写道“贤弟近好:弟去长白山殊杀贼子,恐不测,故于半月前,派吾子龙黄河率数十名武功高强镖师前往助拳,估计已到地头,一切听凭调度。兄老龙头顿首某月某日。”

柳三哥内心分外温暖,他将纸条撕成碎片,掷出窗外。

同花顺子问:“师父,家里来信了?”

“是,老龙头的信。”

“鸽子是从南京飞来的?要飞几天?”

“大概两三天吧。”

柳三哥与同花顺子正聊着天,突然,小雨点大雨点两只鸽子从车顶的鸽舍飞起,咕咕叫着,在马车上盘旋三圈后,便向前方飞去,同花顺子道:“咦,这两只鸽子咋的啦,发神经啦。”

柳三哥心里一动,道:“顺子,跟着鸽子。”

“是。”同花顺子不明就里,紧赶着马车,往前飞奔,跑了不一会儿,雨点夫妇便在大道上空拐了个弯,向着小路前方的山坡飞去,同花顺子忙又把马车赶向小路。

柳三哥道:“跟着鸽子,就能找到南不倒。”

“真的?”

“鸽子听见了南不倒的笛声了。”

“我怎么没听见?师父,你听见没有?”

“我们都听不见,鸽子能听见。”

“哦。”同花顺子总算明白了一些,可他不信。

柳三哥道:“停,停车。”

“怎么啦?”

“停。”

同花顺子“吁~”了一声,吆喝大黑停车。

马车停下,柳三哥从马车上跳下,道:“我赶车,你进马车。”

“为什么?”

“进去!”柳三哥沉着脸,语气坚决,不容分辩。

同花顺子明白,三哥是怕他有危险,尽管不情愿,还是怏怏不乐地从车座上跳下,进了马车。

柳三哥跳上车座,叭,朝天一记响鞭,大黑拉着马车,向山坡后奔去。柳三哥道:“前方凶险,肯定是贼窝,你得听我的,听见没有!”

同花顺子极不情愿地道:“是。”

马车越过山坡,便是一片白雪皑皑的坡地,坡地中间有一个农家院落,院落后有一片青翠的美人松。雨点夫妇在农家院落上空咕咕啼叫,盘旋不去。

柳三哥停下马车,对同花顺子道:“南不倒就在院子里,我去看看再说,没有我的招呼,不准过来,若是我与白毛风动起手,你就赶着马车走人,去延吉找四海镖局的崔总镖头,请他速到长白山白河镇增援,就说是我说的,听到没有!”

同花顺子撅着嘴道:“是,……我想,我想跟你一起去救南不倒。”

“不行,那是找死。你的心意我领了,听话!”

“是。”

柳三哥展开身法,向农家院落飞掠,同花顺子从马车里出来,爬上车座,紧盯着农家,心道:要真打起来,说啥我也不能走,要死,就和师父死在一起,这个时候抛下师父走了,还是人么?!

柳三哥推开院子的木栅栏门,走进院落,一只黄狗就朝着他吠叫起来,从偏屋里走出一个老头来,问:“先生,你找谁?”

柳三哥道:“我,我饿了,想找点吃的,大爷,你能买几个馒头给我吗?”

“进屋吧,也没啥好吃,猪肉炖粉条,酸菜炒肉片,吃个热乎。”老头很好客。

柳三哥道:“敢情好,只是怕麻烦大爷了。”

柳三哥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着院落里的动静,院子十分宽绰,有四间土坯茅屋,也许,每一个屋子里都藏着杀机,他的脚动了动,却又停住了,一付怕麻烦老人的模样。

正在此时,正屋的门斗里闪出两个人来,一个是南海药仙南极翁,另一个是南海仙童,南极翁哈哈大笑道:“不麻烦不麻烦,你是柳三哥吧,哈哈,老夫找得你好苦哟。”

柳三哥愣住了,他以为出来的会是白毛风,原来是南极翁,这是始料未及的,忙上前拱手一揖,道:“是,晚辈正是柳三哥。”

随后,南不倒也从屋里出来,她叫了一声“三哥”,便喜极而泣,跌跌撞撞扑进了三哥怀里。

柳三哥问:“是太爷救了你?”

南不倒道:“是,说来话长,你的伤,好些了吗?”

“好多了。”

“还流血吗?”

“封口了。咦,你不对劲啊,好象被点了穴道,谁点的?”柳三哥凑在南不倒耳边问,“是你太爷?”

“哪能呢,是白毛风,白毛风说这是他的独门点穴法,叫‘冰冻雪封锁八脉’,世上无人能解。”

柳三哥吃了一惊,长白山的“冰冻雪封锁八脉”江湖早有传闻,据说当世无人能解,是长白老妖生前的得意之作,白毛风是长白老妖的传人,自然得其真传了,能否破解“锁八脉”,柳三哥心里没底。

南极翁道:“哎哟喂,怎么说个没完啦,有啥话,进屋说吧,有的是说话的时间,柳大侠,你该不会怕老夫害你吧?”

柳三哥笑道:“老前辈是慈悲心肠,济世救人,哪能呢。”

南极翁连连摆手,道:“老夫可不是你说的那种人,老夫治病是为了赚钱,不是济世救人,可老夫也绝不会害人,要是没钱,不治便是了,决不敢害人。坏事不敢做,好事做不起,家里吃口重,赚钱最要紧,哈哈,进屋吧,进屋吧。”

他又对站在一旁的房东老汉道:“喂,房东,午饭做好了没有,做好了,就端上来吧。”

房东老汉道:“就来就来。”便进偏屋去催老伴做饭去了。

柳三哥向山坡上的同花顺子一招手,同花顺子赶着马车向农家院落奔来。

众人进了正屋东房,南极翁、柳三哥、南不倒各自在炕桌边盘腿而坐,南海仙女斟上茶来,其余众人则在屋里找个凳子坐下,一会儿,同花顺子将马车马匹安顿停当,也进屋了。

南极翁问:“他是谁?”

柳三哥道:“晚辈新近招的徒儿,姓童名顺子,顺子,快过去拜见南极前辈。”

顺子是个爽快人,“喔”了一声,走到南极翁身边,噗嗵一声跪下,磕了三个响头,道:“祝南极爷爷长命百岁。”

南极翁笑道:“老夫已经一百多岁了,这话不是废话嘛。”

同花顺子道:“我的意思是,祝南极爷爷能活八百岁,跟彭祖仙真活得一样长。”

南极翁大喜,道:“这娃儿口齿伶俐,嘴真甜,仙女,赏他三两银子,算是见面礼。”

南海仙女过来,掏出三两纹银,递给同花顺子,顺子看看柳三哥,不敢接,柳三哥道:“爷爷给赏钱,是看得起你,还不快快收下。”

同花顺子收下银子,道:“谢谢南极爷爷。”退到一边,跟觉悟道士坐在一张条凳上。

一会儿,房东夫妇端进馒头菜肴来,屋里众人便一边吃饭,一边聊天,气氛十分轻松活跃,唯独柳三哥强颜欢笑,连一个馒头也吃不下。

饭后,南不倒叙述了自己获救的经过。南极翁立即开门见山,道:“柳三哥,你听听,白毛风点了不倒的穴道,如一百天不解穴,就要瘫痪了,不倒说,你能解穴,这事儿,老夫就全仗你了。”

柳三哥道:“南极前辈,请放心,晚辈自当倾力而为。”

南极翁奇道:“咦,什么叫倾力而为,莫非你对解穴毫无把握?”

柳三哥笑道:“不是这个意思,晚辈是说,前辈怎么吩咐,晚辈就怎么干。”

南极翁一脸狐疑,道:“那,你就试试。”

柳三哥出溜下炕,让南不倒在炕上坐好了,运行昆仑九天混元真气,分别用昆仑派的三种顶尖解穴手法,为南不倒解穴,结果,均告失败。

南极翁道:“原来你也解不了穴,险一险,老夫上了你这个油头小光棍的当!看来,老夫还得带着不倒去找白毛风了。”

南不倒道:“太爷,我不去。”

南极翁道:“这由不得你。”

南不倒道:“白毛风是个贪得无厌的魔鬼,南家的银子会被她吸干的。”

银子是南极翁的最爱,南不倒以为能吓退他。

南极翁道:“银子重要还是人重要!再说,银子的事,老夫会与他讨价还价,做生意,白毛风不见得比老夫好。”

看来,南极翁是个多面人,见见钱眼开,唯利是图,固然是他性格的一面,其实,还有他的另一面。

南不倒道:“白毛风是个恶棍,他才不会跟你做生意呢,他那叫敲诈勒索。”

南极翁想想也是,一时语塞。

柳三哥拧紧眉头,在房中踱步,道:“前辈,这样吧,晚辈还有一个解穴法,便是将昆仑九天混元真气输入到不倒的任督二脉之中,昆仑九天混元真气,乃世间最阳刚和煦之气,世间任何阴寒之气都无法与其抗衡,自能将冰冻雪封的阴寒之气逼出体外,不倒身上八脉之锁,便能不解自开。”

南极翁问:“解穴后,不倒会怎样?”

柳三哥道:“不倒会当即恢复自身的武功与真力,并且,她在得到我的真气后,内力倍增,武功会比以前好许多。”

南极翁问:“你在输出昆仑九天混元真气后,你的内力还剩多少?”

柳三哥笑道:“大概只剩了一二成,须得一月后,方能恢复自身功力。”

“你不后悔么?”

“我高兴。”

“你不想为家人报仇了?”

“想,可以等一个月嘛,二十五年都过去了,也不在乎这一两个月了。”

“好,好样的。”南极翁竖起了大拇指。

他又问:“输气解穴,要多长时间?”

柳三哥道:“这是个慢活,要两个时辰。在这两个时辰中,不得有任何干扰,否则,晚辈与不倒都会走火入魔,任督二脉纠结,奇筋八脉错乱,真气在体内乱窜,五脏六腑如同刀割,痛苦难熬,极叫皇天,活不过三天。即便是前辈你,也无法治好晚辈与不倒的怪病,只能看着咱俩命赴黄泉了。”

南极翁问:“能不能在行驰的车上输气解穴?”

柳三哥道:“不能,在移动颠簸的车上,无法输气解穴。”

南极翁道:“保证你俩在两个时辰不受任何干扰,老夫能做到。如果两个时辰后,不倒的穴道还是解不开,怎么办?”

柳三哥道:“听凭前辈区处,前辈想怎么办,就怎么办。”

南极翁道:“不倒,听清了没有?你愿意按三哥说的做么?”

南不倒道:“我愿意。”

南极翁道:“如果三哥解不开穴道,你就得听太爷的了,不得任性枉为,自作主张。”

南不倒低声道:“是。”

南极翁怒道:“没听清,响一点!”

南不倒朗声道:“是。”

南极翁道:“大伙儿都听清楚了没有?要给柳三哥与不倒两个时辰的清静,在此期间,不得大声喧哗,不得有任何干扰。为了保证不出意外,大伙儿都听好了,西屋就归柳三哥与不倒输气解穴之用,任何人不得入内一步,违者,斩。西屋门口由童,童子鸡,不对,童顺子把守,西屋窗外,由仙女去看着,不得擅离一步。仙童昨夜值守,没睡觉,抓紧时间睡一觉,哪怕是一时半刻,也是好的,如有情况,老夫自会叫你起来。注意,意外随时有可能发生,白毛风等人,随时有可能出现在咱们面前,每个人不得麻痹大意,掉以轻心。每个人都得听老夫调停指挥,不得擅自行动。我宣布,现在,各就各位。”

众人均按南极翁的吩咐做了,仙女披上黑白相间的狐皮大衣,戴上貂皮帽子,佩剑出去了,同花顺子端张凳子在西屋门边坐下,仙童裹着羊皮袄,穿着鞋,还真的在炕头躺下了。

南极翁安排有序,指挥得当,深令柳三哥折服,难怪南海剑派名人辈出,长盛不衰了,这由南极翁的治家有道是分不开的。

他道:“多谢前辈关照。”随即,掺着南不倒的手,推门进入西屋。

南极翁出溜下炕,走到觉悟跟前,嘿嘿一笑,出指又点了他的穴道,这回不是“半边麻”了,干脆让他整个儿人都麻翻了,连哑穴也点上了,免得节外生枝。

咕咚一声,觉悟栽倒在地,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想道:反正两个时辰,睡一觉,也好。

2012/1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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