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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十七 胜败命数最难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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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三哥道:“白毛风,人质交换开始吧。”

白毛风清了清嗓子,道:“双方人质到台阶下的中间地带。”

鬼头鳄押着南不倒,走下台阶;柳三哥提着白毛风,也走到中间地带。

白毛风又道:“人质交换使者,解除兵器,走到中间地带。”

暗杀帮出列的是龙卷风,他徐徐走下台阶,站在白毛风身旁;白道出列的是丁飘蓬,走到南不倒身旁。

白毛风道:“不行,丁飘蓬不能做使者。”

丁飘蓬怒道:“就你怪话多,这事由不得你。”

白毛风对柳三哥道:“柳三哥,到底谁说了算?是丁飘蓬呢,还是我?”

柳三哥道:“你,你说了算。”

白毛风道:“丁飘蓬轻功太好,还不等龙二弟背起我,他带着南不倒,一晃就没了,本帮主岂非中了奸计,被你等扣下,丢了性命,为天下笑。所以,丁飘蓬不能做使者,白道使者,除丁飘蓬外,任何人皆可。否则,人质交换取消。”

丁飘蓬笑骂道:“尽是些花花肠子,真他妈的邪门,老子退就退。”

丁飘蓬搔搔脑袋,退回白道队列,灵蛇剑何桂花扔下长剑,空手走到南不倒身旁,成了白道使者。

白毛风道:“双方将人质交给使者。”

柳三哥松手,白毛风有些立脚不稳模样;鬼头鳄也松手,南不倒向何桂花迈出一步。

白毛风又道:“双方使者同时带走人质,各自缓步走向己方。”

龙卷风扶住白毛风,向台阶走去,走了几步,旋即拍开白毛风穴道,暴喝一声“起”,二人突然身形腾空,龙卷风扑向南不倒;白毛风返身倒纵向柳三哥,他积聚平生修为,双掌当胸一穿,向柳三哥狠狠拍了出去,这一拍叫做“火山狂喷烈焰掌”,两道掌力轰轰隆隆,十分炽热,煞是霸道,此乃白毛风平生得意之作,一般不轻易施为,如今,成败在此一举,就顾不得那么多了,众英豪一时呆了一呆,只见柳三哥剑眉一扬,面不改色,向侧滑开一步,掌形一圈,一招“昆仑甩云袖”,轻描淡写迎了上去,砰,一声巨响,双方真力相撞,俱各心头一震,白毛风向后退了三步,柳三哥向后退了一步。

白毛风暗暗吃惊,想不到柳三哥年纪轻轻,其内力修为,已在自己之上,正在错愕之际,却见柳三哥脚下一点,已向龙卷风掠去。

原来,龙卷风拍开白毛风穴道后,便向白毛风做了个手势,意思是我去拦截南不倒,你去袭击柳三哥,只要能将柳三哥挡得一挡,也许能将南不倒再度劫到手。他俩是几十年的老搭档,白毛风自然心知肚明,白毛风志在必得的一着落空,龙卷风这一头却精彩叠出。

当何桂花掺着南不倒,往回走时,鬼头鳄曹阿元气得干瞪眼,也许,在众魔中,最恨柳三哥的莫过于他了,数年前,在即将夺到三十六条水道老大之位时,却冒出来了一个青皮后生柳三哥,坏了老子的好事,这辈子老子跟你算是耗上了,而南不倒是柳三哥的相好,自然恨屋及乌,连带恨得牙痒痒,柳三哥呀柳三哥,你让老子吃不下饭,老子就让你拉不出屎。

按他的性子,既然拿翻了柳三哥与南不倒,就不该与他俩罗嗦,一人一刀,结果性命得了,哪来那么多费话!暗杀帮规矩森严,凡事必须听命于白帮主,无奈自己寄人篱下,说话作不了数,况且,无论是白毛风,还是老妖狼,对他都存着戒备之心,他又不是不知道,那就更不能由着性子来了,否则,性命难保。当见白毛风突然向柳三哥发难时,心中大喜,知道动手的时机到了,往回收的鬼头刀,说变就变,一吞一吐间,即刻向南不倒的脖子上撩去,他这一刀叫作“鄱阳阴风刀”,动作幅度不大,却最是迅快阴毒,眼看南不倒性命堪忧,灵蛇剑何桂花见状大急,一掌在南不倒腰上一拍,将她抛向崔大安,同时旋身以掌作刀,一掌从下往上拍向鬼头刀,掌缘在刀身上一磕,硬是将刀头往上撞开尺余,南不倒总算逃过一劫。

逃过一劫又一劫,当南不倒受何桂花一拍之力,身子凌空荡起之际,龙卷风已先一步从空中飞掠而至,他臂膀一舒,出手就抓,这一抓,叫作“五爪金龙抓”,是龙卷风空中擒敌的拿手好戏,一抓一个中,从未有过失手,他十分明白,只要抓住了南不倒,柳三哥就没有犟头了,要他圆就圆,要他方就方,胜券笃定在握了。

一切全在意料之外,一切全在眨眼之间发生了,庭中众英豪根本就来不及有所反应,台阶上的众魔也看傻了眼,柳三哥一心瞩意于南不倒一边的情势,故而,当一招“昆仑甩云袖”击退白毛风之后,他已扶摇而起,直扑龙卷风,毕竟,已慢了一拍,身在空中,左掌一圈,拍出一掌,此掌叫作“昆仑追风掌”,后发先至,力道遒劲无匹,向龙卷风脑后扫去,龙卷风有两个选择,要么不管死活,一把抓住南不倒,后脑中掌而亡;要么舍下南不倒,空中转身,跟柳三哥拼上一掌。

龙卷风自然选择的是后者,只见他凌空一个腾翻,返身收招,变抓为掌,与柳三哥对了一掌,砰,一声巨响,二人受内力一震,身在空中,向两旁分飞,柳三哥轻舒猿臂,捞住将要坠地的南不倒,落在崔大安身旁,龙卷风借势向台阶上飞落,落地后连退三步,心头砰砰狂跳,兀自有些后怕。

柳三哥对崔大安道:“崔总,夫人事急,快去救援。”

崔大安这才反应过来,怒吼一声,挺起朴刀,带领江勇、来芳冲了上去。

何桂花正与鬼头鳄曹阿元拆招,曹阿元气得咬牙切齿,一把鬼头刀使得呼呼生风,死缠不放,何桂花则施展空手夺白刃功夫,勉力支撑。

后院众英豪发一声喊,俱各冲了上去,台阶上下展开了一场恶战。

柳三哥急忙拍开南不倒穴道,他俩从同花顺子手中接过宝剑,相视一笑,正要去寻白毛风晦气,只见白毛风手臂一扬,发出一枝响箭,响箭锐啸,腾空而起,在空中爆出一朵红色烈焰,众人一时有些不知所以,正在怔忡间,突听得,轰隆隆数声爆炸,地动山摇,火光冲天,后院两侧厢房被炸飞了,木石纷飞,浓烟滚滚,数名趟子手被木石击中,倒地而亡,接着后院大门冲进一彪人马来,足有一百余人,俱各是暗杀帮帮徒,为首的是白条子与黄金鱼,呐喊着“活捉柳三哥,杀死丁飘蓬。”

气焰嚣张,声势赫赫,大有踏平客栈,全歼众英豪之势。

众英豪被围在垓心,虽武功高强,却也进退不得,显见得落了下风,白毛风等人越战越勇,率领众魔死缠赖打,不依不饶,柳三哥与丁飘蓬等围成一圈,如铜墙铁壁一般,白毛风等人久攻不下。

天色微明,双方僵持不下,突然,后院又冲进一彪人马来,为首的是土地公公楚可用、土地婆婆罗阿娟、老龙头的二儿子怒涛滚滚龙黄河带着捕快与水道刀客,足有三十余人,冲杀了进来。

龙黄河是老龙头派来接应柳三哥的,楚可用夫妇是来捉拿白毛风的,两股人马在道上相遇,便结伴而来,到了白河镇,听说柳三哥等人与白毛风在野山参客栈激战,便出其不意的杀了进来。

楚可用的单刀,罗阿娟的长剑,龙黄河大开大合的朴刀,加之三十余位精干捕快与水道刀客的背后突袭,打了暗杀帮一个措手不及,立时七八名帮徒中了刀剑,倒地而亡,一时鲜血飞溅,惨叫声四起,暗杀帮帮徒,虽都是亡命之徒,却也知道厉害,立时分成两拨,一拨继续与柳三哥等人厮杀,另一拨则与楚可用等人厮杀起来,这么一来,强弱之势,立时倒转,白毛风见状,手臂一扬,又发出一枝响箭,箭声锐啸,在空中爆出一朵绿色火焰,这是白毛风撤退的信号,老妖狼见状,手臂一挥,按照事先白毛风的计划,带领阴山一窝狼及鬼头鳄等人,飞身后掠,奔入后院正房,钻地道跑了。

白毛风、龙卷风、崔小玉没走,他们继续率领帮徒与柳三哥等人恶战,若是他们走了,帮徒便会乱了阵脚,死伤人数就会更多东。

白毛风明白,撤退与进攻都是一门学问,必须按序进行,最忌慌乱草率。

柳三哥寻思:老妖狼等人是跑了?还是去搬兵?看来是要跑。

柳三哥边与白毛风拆招,边观察着周遭的动静。

一会儿功夫,白毛风料定阴山一窝狼已成功撤出,便撮唇尖啸,带令龙卷风与崔小玉,飞身后掠,奔入后院正房,重重带上了房门。

暗杀帮帮徒见帮主也跑了,发一声喊,作鸟兽散,有夺路而逃的,有飞掠出院墙的,也有逃不及,负隅顽抗的,众英豪分头追杀,当即又有数人被趟子手砍翻在地,后院一战,趟子手死难弟兄已有十来人,对暗杀帮恨之入骨,此时,反败为胜,果而落手绝不留情。

见白毛风开溜了,柳三哥、南不倒、丁飘蓬见状,飞身而起,紧随其后,三哥一脚踢飞了房门,正要进房,见房中并无他人,只有白脸狼煞白着脸站在房间中央,两只眼睛发着绿光,诡异地笑看着自己,脖子上挂着两个香瓜般大的绿色霹雳弹,手里拿着点亮的火折子,正要去点霹雳弹上的引线,火折子的光忽闪忽闪,映着他苍白如纸的脸,时明时暗,更显得阴森可怕,白脸狼道:“来呀,三哥,咱们一堆儿去见阎王,也好有个伴儿。”

看来白脸狼已抱定了同归于尽的决心,是想临死前,拖几个垫背的。

柳三哥大惊,一手抓住南不倒的臂膀,一手抓住丁飘蓬的臂膀,喝道:“快撤,全往后撤,霹雳弹!”

他脚下一点,向院中倒纵出去,三人掠空,如三只惊鸿,在三丈开外,缓缓飘落。

唐门霹雳弹的威力,足以震慑众人,那些接踵冲向后院正房的群豪,闻声后,俱各掉头就跑。

后院顿时乱成了一锅粥。

此时,白条子与黄金鱼在楚可用与罗阿娟的刀光剑影笼罩下,左支右绌,险象环生,几乎绝了生望,他俩咬紧牙关,作困兽斗,挨一刻是一刻,已横下一条心,大不了一死了之。

当柳三哥、南不倒、丁飘蓬呼喊着往后飞掠时,楚可用与罗阿娟自然听见了,他俩闻声观望,手中的刀剑自然慢了一拍,白条子与黄金鱼见状,知道逃生的机会来了,此时不溜,更待何时。

他俩大喝一声,奋力刀剑齐出,撞开一个空档,向院外飞掠而去,楚可用夫妇只是骂了几句脏话,也不发足追杀。

余下的暗杀帮帮徒,俱各是奸滑凶狠之徒,见众英豪心有旁鹜,便瞅个空儿,趁机抱头鼠窜,四散逃亡。

霎眼间,后院内全是白道英豪,还有,就是横陈在地的的尸首与伤者。

柳三哥张手拦着众人,不让众人进房追杀,嘴里喊道:“当心霹雳弹,不要靠近正房。”

天已大亮,后院正房的门敞开着,门洞里黑漆漆的,不见人踪,霹雳弹并没有爆炸。

后院众英豪远远地围聚在正房前,面面相觑,一时没了主意。丁飘蓬道:“我去看看。”

柳三哥道:“不行,要去我去。”

霸王鞭道:“我让趟子手去探探动静。”

柳三哥道:“不可,再等等。”

丁飘蓬道:“再不追,白毛风就跑没了。”

柳三哥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丁飘蓬讶异道:“庙在哪里呀?”

柳三哥道:“长白山。”

丁飘蓬急道:“偌大长白山,上哪儿找去!”

柳三哥道:“二黑能找到。”

正说着话,正房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爆炸声,整个房顶被掀了起来,火光冲天,浓烟滚滚,墙倒房塌,瓦砾乱飞,众人只得后撤,自然有人受伤了。接着,又是三声爆炸,炸得后院的山墙都塌了,后院成了一片火海,为防殃及民房,柳三哥与众英豪忙于救火,白毛风终于安然脱险了。

过了好久,大火扑灭。

火场里,霸王鞭崔大安夫妇带着趟子手在瓦砾堆里仔细翻寻,丁飘蓬问:“崔总镖头,你在找白脸狼的尸骨?”

霸王鞭道:“找他干啥,估计他点燃了霹雳弹的引线,便钻地道跑了,火场里不会有他的尸骨。”

“那你找啥呀?”

霸王鞭尴尬一笑,道:“找鞭子,我的神鞭。”

“鞭子?”丁飘蓬一时费解,稍后恍悟,他是在找他的称手兵器霸王鞭呢,他道:“那鞭子怕是烧成灰了。”

霸王鞭道:“不会,那鞭子是用千年铁木制作,刀剑不入,雷火不毁,是世间一大奇物。”

“是嘛?”丁飘蓬半信半疑,去找了把铁锹,也在火场里拨拉着瓦砾,翻寻起来。

屋内地面已全被霹雳弹翻了个个,形成了一个大坑,柳三哥带着野山猫二黑,在火场里徘徊,显见得正房下面有地道,通过地道,白毛风将霸王鞭夫妇用迷香薰翻了,然后,进入室内,绑架了霸王鞭夫妇,白毛风等人撤走时,也是通过地道溜走的,最后,白脸狼用霹雳弹将正房连同地道全部炸毁,走得干净利落,不留一丝痕迹。

要是循着地道找人,是件费力不讨好的事,隆冬季节,地冻三尺,找到了地道的出入口,须数天时间,那时人早就跑得没了踪影,是个刻舟求剑的笨办法。

柳三哥对二**:“二黑,你能嗅到白毛风的踪迹吗?能找到他吗?”

二黑的鼻子贴着火场的废墟嗅吸着,它在火场里,整整打了三个转,跑到柳三哥跟前,喵呜叫了一声,摇摇头。

柳三哥知道,现场霹雳弹的火药与浓重的烟味,已搅混了二黑的嗅觉,二黑一时无法找到白毛风。

一时找不到白毛风,不等于永远找不到,只要白毛风的踪迹一出现在二黑的附近,白毛风就没个跑。

柳三哥手一挥,对二**:“今儿咱们不找了,没关系。”

二黑受够了火场的烟薰,听三哥这么说,欢叫一声,一溜烟的窜上了美人松。

二黑上了美人松,美人松上却跳下来一个人,口里囔囔道:“谁说没关系呀,哎呀,美人松上看火烧,味道实在不大好,看看,老衲的棉袍被火星烧破了好几个洞呢,差点儿连眉毛都烧没了。”

美人松上下来的人正是净空发痴叫不醒,柳三哥深深一揖,道:“多谢法师救命之恩。”

叫不醒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三哥客气啦。”

柳三哥道:“在下以为法师走了呢,你还真在树上看呀。”

净空发痴叫不醒道:“这话差矣,看就是看,不看就是不看,怎么弄出个真看假看来了,柳施主此话差矣。”

柳三哥道:“你怎么不下来帮忙呀?”

叫不醒道:“阿弥陀佛,看看,这地上的鲜血尸体,还不够多么,我佛悲天悯人,慈悲为怀,老衲不敢参与人世纷争,杀生造孽,善哉善哉。”

看着院内恶战后的惨状,柳三哥默默无语。

趟子手正忙着翻检尸体,凡见着受伤未咽气的暗杀帮帮徒,便补上一刀,了结性命,并将帮徒尸体装上马车,足有三十一具之多,赶着马车,带着镐头,去郊外挖坑掩埋;凡自家负伤的弟兄,则忙上前救助包扎,抬到东院屋内将息,死亡弟兄的尸体,计十三具,均擦拭干净,用布袋装敛好,布袋上标上姓名,抬到前院空屋安放,准备运回各自的老家。

在场所有的人,无论是趟子手,还是捕快、水道刀客,都神色肃穆,心情沉重。

雪莲仙姑与弟子肃立一旁,双掌合什,口中高诵佛号,为死者超度,后院笼罩着一片悲悯哀伤之情。

突然,霸王鞭崔大安喊道:“鞭子找到了,鞭子找到了。”他用铁锹拨拉开瓦砾碎砖,一眼见到了躺在灰烬中的神鞭,喜不自胜,忙从地上捡起,大手在鞭杆上一撸,抹去灰烬,鞭杆竟毫发无损,黑亮如铁,就连牛皮鞭绳,也未被大火烧毁,大约爆炸一起,即被埋入砖瓦堆里,故鞭绳未毁于火。

霸王鞭扬起神鞭,在院中挥舞,叭叭叭连声,象是在放胜利的鞭炮,要将血腥与晦气俱各驱散。不过,这一仗付出的代价太大了,院中众人人却怎么也欢喜不起来,唯独雪莲仙姑等人念诵经文的声音,绵密而低沉,深深撞击着众人的心……

2013/07/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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