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志对把归州的事无法管辖,在一起的日子不觉得什么,不在一起的日子仿佛都缺少了什么,这种大半年的磨合,特别是德志和伊妹那种无法表白的情愫,在离开的这一段日子都仿佛是对方生命中的一部分,无法分割。但是,德志比较理智,没有越出那红线,这样的友谊才会长久而纯洁。
德志和宋浪在养猪中心的学习,在经过四天的集中培训之后,其他人都即将离去。大家很开心,杨志勇说,等一会儿到外面照相,留作纪念,每一位学员都有一张。另外,每一位学员都将获得培训结业证书,有荷兰人雷鸣签名的结业证书,带有一点幽默色彩。
照相就在外面的矮墙边,墙角堆积着积雪,这学不会化的,外面温度相当低,感到有一种两个天地的差别。宋浪照相,从来不笑,这次同样没笑。他的严肃,没有影响到大家照相的热情。德志兴高采烈参加照相,为的是可以弥补一下宋浪的不足,毕竟他俩代表了结构,一言一行都会给人留下对机构的印象。所以,要谨慎从事,不能马马虎虎。
照完了相,大家纷纷进入室内。室内如同暖春天气。宁愿呆在室内,不愿到外面出风头。外面万物肃杀,一片萧条。砖墙很厚实,赭色的一溜院落墙,围着这一片猪场。办公区、生活区和猪圈,以及两排猪圈之间的菜地,都是很合理的。
后来德志了解到,这里的布局和设计都是出自荷兰人雷鸣之手,他的设计非常完美。即使这样,他也不骄傲,他对后面的树林的开发,还在酝酿之中,经过很多次,和杨志勇协商。设计好了又改,改了又改,什么时候定稿,还不好说。
德志学养猪是陪宋浪的,根本对养猪一窍不通,只是机构的规定,凡有项目,都要有两名同事一起来做,否则就不行。这个制度的执行,目的是杜绝一些人犯错误。德志才来的时候,还不懂,认为是领导对自己的不信任,心里别扭了好长时间。
宋浪以前和宋波在一起做过养猪的项目,他听从于宋波,积累了一些经验。可惜,那个项目失败了。但对于猪的了解,比德志要强得多。
德志从小在城市长大,根本不认识猪,更别提养它了,所以一切都要从头开始学。
猪的起源就需要学会授精。德志跟着种猪场的尤清仁学习采精技术。
采精的对象是公猪,杜洛克,很大的一头猪。德志看着尤清仁打开猪栏,呼唤着公猪,公猪看见了尤清仁,很高兴,马上哼哧哼哧摆着尾巴跑过来,德志没有忘记配合尤清仁关上到外面的铁栅子门,公猪看见德志在阻挡,就拐弯进了旁边的采精栏。
公猪被尤清仁引着,在圈里跑了一圈,然后两只前蹄搭在铁皮上,铁皮上裹着麻袋,上面撒的有发情母猪的尿液。
杜洛克公猪趴在母猪假体上,露出粉红色的尖尖的下体,尤清仁戴上了橡胶手套,抓住公猪下体的一端,轻轻地抚摸,那活儿慢慢地伸出来,是螺旋状的,公猪被弄得很舒服,哼哧哼哧的声音在猪圈上空回响。橡胶手套很光滑,尤清仁上下摩擦公猪的下体,让德志过来也试一试。
德志看着也挺简单的,见尤清仁招呼自己,他就从工具箱里拿出一双新的橡胶手套,戴上后,蹲在公猪身旁,开始学着尤清仁的样子,给公猪摩擦。公猪开始往外射,开始出来的是清亮的水,尤清仁说:“这些清水一样的不能要,里面的精虫少,不容易成活。取中间的精虫,最后的也不要。”
德志一边操作一边答应,尤清仁特别有耐心。宋浪也在一边看着。但拉长着脸,一点都主动,也不插嘴。
德志在纸杯上面蒙了一层纸,套上皮筋,接住精水,经过过滤后,这些温暖的精水,就在纸杯里面了。然后,尤清仁将公猪杜洛克赶回猪圈。公猪很欢快地跑回猪圈,它今天的任务算完成了,如释重负,哼哼着跑了。
尤清仁回来,带着德志和宋浪,将纸杯拿回试验室,在显微镜下,检查精虫的活力和密度,合适的,就拿走;不合适的,就抛弃重新取精。
德志经过尤清仁的指导,能够在显微镜下看到精虫的活动,认为这就是比较好的。尤清仁说:“这次采的还不行,要等明天采的情况了。”
杨志勇进来说:“今天又有养猪农户打电话来问,什么时候能到他们村里去配种,母猪都发情好几天了。”
尤清仁说:“好的。我们明天去。今天的精虫活力不太好。”
当晚,种猪场停电,宋浪发挥了特长。他拉着二胡,一曲又一曲地换着,大家听得很带劲儿,尤其是尤清仁很是佩服,简直是五体投地了。他不断地问这问那,借着烛光,一遍又一遍地模仿着宋浪的动作,希望在一夜之间懂得很多音乐知识,并且很快就能像宋浪那样拉得那样棒就好了。
可惜,宋浪一到晚上九点,必须要睡,否则就很难受。他今天破例和大家说了句:“身体不适,要去睡了,晚安!”大家都很意外。
好在停电的时间不很长,大家看到来电了,就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