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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着她的人身体一瞬变得僵硬起来,他不自然挺直的肩膀硌得她下巴都疼。
良久之后她听到他说:“都是过去的事了,说这个做什么。”
言景旸轻轻将她抱起,放在床沿坐好,路曼目光锁住他复杂难辨的神色,仰着头默默看了他一会,而后垂下了眼。
乔夜蔷说得对,他不会跟她解释他们以前的事,那是他们的回忆,跟她一个外人根本没有任何关系。
言景旸慢慢俯□,双手握住她瘦弱的肩,垂眸睨着她的发顶,问道:“冷不冷,要喝热水么?”
路曼双手撑在身侧,床沿上,盯着他们不经意间相触的脚尖,缓缓摇了摇头。
“那晚饭想吃什么?”言景旸粗砺的指腹擦过她的鼻尖,“想吃清淡的,还是肉要多一点?”
“都可以。”路曼低低地说,却在他转过身去的那一刻突然伸出手,握住了他宽厚温暖的手掌。
言景旸重又转过身来,伸出手理了理她额前的发,“怎么了?”
“……你觉得我小么?”
“是比我要小。”
“那你觉得我还是孩子吗?”
言景旸不明所以,“不然呢?”
松开他的手,路曼扯了扯嘴角,“没什么,我饿了。”
路曼这晚吃得很少,在饭桌上也没多少话。言景旸察觉到她低落的情绪,上楼后目光扫过地面上的纸箱,眉头一拧,转过头来对她说:“这些东西,如果你不想看到,我也可以丢掉。”
他不明白,在路曼心里重要的根本不是这些东西存不存在,她看不看得到,而是他现在对乔夜蔷的态度,对她自己的态度,这才是让路曼真正感到不安的。
她并不是想要深究那些过去,她只想要他的一句话。
她知道这样的问题很傻,可她还是问了:“你现在,对她还会在意吗?”想起那晚他接到乔夜蔷电话时犹豫的态度,孤寂的背影,路曼又有些后悔问出这样的话来。如果他的答案不是自己想要的,她该怎么办?
她望着他的眼睛里盈满了摇摇欲坠的不安,言景旸看得出她执着于这个问题的答案,他松了松衬衣领口的扣子,在她身旁坐了下来。
握起她的手,手心贴手背地十指相扣,按在他腿上。
“其实,倘若今天没有看到我自己亲手画过的画,我都快忘记她长什么样子了,”言景旸语速不急不缓,嗓音淳淳,“她大约就像被其他人买走的一只曾看起来走势不错的股票,偶尔想起来会觉得愤懑不甘心,但是,”他这时突然转过她的脸,凝着她眼中的破碎,“我现在手里已经有一只了,她一开始并不起眼,走势也是时起时落,所以我要放更多的心思在她上面,哪里还有精力去关心别人手里那股走势如何,赚钱多少,你说对不对?”
路曼点点头,觉得他的话很有道理,可她怎么就莫名其妙成了一只股票?还是不起眼,走势不好的股票?
踢了一脚他叠在右膝上的左腿,拧起眉看他,“我有那么差?”
言景旸顺了顺她散在身后的长发,语气真诚无比:“虽然你要身材没身材,脾气还大,但是整体还是有发展空间的。”
路曼:“#¥%&”
这晚言景旸为了帮她证明她其实是发育良好的“美少女”,压着她欺负了一次又一次,在最后*蚀骨的时刻,他含住她小巧的耳珠,沉醉低哑的嗓音动情地唤了她的名:“曼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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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年底,言景旸工作忙起来,周六周日也加起班,回家的时间一天比一天晚。
这晚,路曼正坐在客厅沙发等他回来,却接到他的电话。他说要去S市出差,今晚就要出发,现在他正在回家路上,让路曼帮他提前收拾好行李。
等言景旸回到别墅,他家小刺猬已经将行李箱放在一楼茶几旁,她正磕着瓜子,悠闲地看着电视剧里的男女主人公歇斯底里地吵架。
言景旸站了好一会,她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屏幕,直到响起片尾曲她才稍稍转了转头,“咦,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就在你说‘气死他丫的’,那个时候。”
“……”路曼不自在地擦了擦鼻尖,问道:“这次出差要几天啊?”
“至少三天。”
“……哦,”路曼声音低下来,忽而想到什么,眼睛骤然亮起,“你带我一起去吧,好不好?”
“不好。”
“为什么?”路曼扯了扯他的袖口,“我不会给你添乱的,佳薇就在S市,我可以去找她陪我。”
“那也不好,”言景旸在她身边坐下来,“我是去出差,整天都会很忙,到时候会没有时间照顾你,S市治安不好,你如果跑出去我会不放心。”
“那好吧,”路曼妥协,“飞机还有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