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战国七百余年江湖和庙堂一直是你来我往,江湖人入庙堂,庙堂人出江湖,好不热闹。一直是分分合合,今天那个谁谁谁可能在吃完午饭后就突然创立了一个流派传出某种学说,正准备大干一场让天下人知道他的jing彩,结果到了晚饭谁谁谁脑子又突然开窍放弃了这种学说这个学派又消失了。又或者是一席言谈入了某家诸侯法眼一句不甚又被判罪罚刑,生息之间来来回回。也正是在这不断的更迭中这座不断斗争的江湖才越来越热闹。
姜玄心设点摆摊头一遭,拉不下脸皮吆喝招揽客人,只有自告奋勇帮忙的守城人老李孤军奋战,却是越吆喝老百姓躲得越快。大半时辰逢说客人,连围观看热闹的都没有,最后老李只好使出看家的泼皮本领生拉硬拽了一个准备出城的老叟过来给姜玄心瞧瞧。姜玄心一语中的道出了老叟积劳成疾的几处病痛,开了两个方子,一个是饮食方面的一个是作息方面的,最让老叟兴奋的是姜玄心竟然不收他的银钱,只是让老叟给帮忙宣传他只在这摆一天摊位明天就要走了。
守城门的老李之所以自告奋勇要帮姜玄心吆喝其实心中另有算盘,说白了是看姜玄心年纪轻轻不怎么相信他的医术,害怕又是禁酒又是禁yu到最后病没好不就白白忍耐了这么久?姜玄心给老叟看病时老李也在一旁观察,眼看着老叟表情由惧转喜由yin转晴,心里头开始慢慢相信姜玄心的医术,治病效果如何还需时间考量但这份望一眼就知所以然的本事却是没得说的。
老叟走后在大街小巷吆喝城门口处有一俊俏年轻神医。
老叟吆喝确实比守城门老李吆喝更加实用,守城门老李只能生拉硬拽人,而老叟吆喝后就有几个人磨磨蹭蹭的走过来满试一下,到后来越来越多的人挤过来找姜玄心看病,一时之间城门口排起了长队。
城门口在往里十来步路,客来香酒楼雅间里一男子独自一人坐着,桌子上一碟花生一碟酱蹄子,男子嫌弃店家的酒杯太过于小气特意让店小二换了个大号碗,一大坛子酒已经快要见底,打从姜玄心坐在那城门口时男子就已经坐在这看着,姜玄心稳坐钓鱼台等待愿者上钩,男子则是独坐酒间守株待兔。
这个酒量奇大的嗜酒之人,相貌平平是那种扔到人群里就找不着影的货se,身材也不魁梧,也没什么高人风范的气势,但却给人一种孑然一身我行我素的感觉。这个在当地被称为鬼才的成熟男子已经在这座小城等待了有一段时间了,昨ri姜玄心冒雨奔袭入城时男子也在酒楼里看着包括那队横冲直撞的车队。
六千里路已经走了一半,奉天孝顺,奉孝没能做到后面两字,只好努力达成前面二字。鬼才奉孝既非名门也非旺族,剑术平平,诗词歌赋平平,经略王霸平平,阳谋刚断平平,排兵布阵军武韬略平平,舌辩之术更是平平,也正是什么都平平凡凡才构就了他的不平。
姜玄心看了一天的病看得眼睛都要花了,好不容易把一整条长龙队伍一一瞧过,双手搁在桌上揉揉酸疼的眼睛。一股浓厚的酒味扑鼻而来,姜玄心眉头一皱睁开眼睛,心中虽有些不喜此人大白天就喝得一身酒气但仍是为他瞧病。
公孙奉孝没有丝毫客气,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将右手伸向姜玄心把脉,姜玄心并没有马上为他诊脉而是认真的看着他的脸看了好一会才搭手诊脉。
……
姜玄心开口说道:“先生先天体质偏寒所以才需大量饮酒但现在先生已经是过度酗酒了,所以劝诫先生应当适当控制,除此之外并无其他大病需要治理。
公孙奉孝缩回手笑道:“我也知道我没病,我不是来看病的。”
姜玄心疑惑道:“先生不是来看病的,那是为何而来?”
公孙奉孝凑近了说道:“跟你一样也是来走走看看,只不过比你早些时候出来,已经走了大半路数了,在这你等了你有些ri子了,我是应该叫你韩公子呢?还是姜公子?”
公孙奉孝话刚落下就感受到一双冷冽的眼神扑she过来。姜玄心的表情十分yin冷,死死的盯住眼前这个无病的病人咬牙问道:“你是何人?”
公孙奉孝丝毫不在乎锁定在身上的杀气,淡然笑道:“不是嬴政的人就对了,至于何人,你能猜得出来就猜,猜不出来我也不会透露。
敢直呼嬴政名讳?姜玄心依然不敢放松近身贴住桌边一手扣住公孙奉孝的手冰冷道:“我没兴趣猜也不会猜,我只想知道你为何知道我会路过此地,在这等我又有什么目的。”
公孙奉孝疼得龇牙:“轻点兄弟,疼得紧,自然是有人告诉我,也没什么目的,就是等你喝喝酒说说天下。”
姜玄心没有心存杀人灭口的想法也不愿再与这个素未平生的男人多说,多说多错只会被挖去更多的秘密,放开公孙奉孝的手平淡道:“说天下?没兴趣,是姜是韩随你,我只会看病不会看相,既然先生无病就请离开吧,后面还有很多人等着看病。”
公孙奉孝死赖着不走:“是姜是韩都无关紧要,某些人可能在意得不行,我呢?老姜新姜都不在乎,我在意的是你这个人。”
姜玄心愕然,严肃道:“请不要说得这么暧昧,本人对中年大叔没有兴趣,取向正常。”
公孙奉孝道:“你不想知道我是谁?”
姜玄心无所谓道:“没兴趣。”
公孙奉孝笑道:“那我偏要说。”
姜玄心还是无所谓:“那你就说。”
公孙奉孝道激an笑:“以退为进?不说。”
“不说拉倒。”姜玄心不愿再与这个脑袋进水的酒徒多废唇舌,索xing收摊子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