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己过,天se己暗的时刻,陆七带着七分醉意离开了明华院,他强硬的谢绝了雷县尉的友好留宿,一个人脚步轻飘的走在街上。
说心里话,今天雷县尉相当的热情,可不知为什么,陆七却不怎么响应雷县尉的热情,当初他在军中与战友们狂饮醉过七八次,每一次都酣醉欢乐,可是与雷县尉饮酒,他的内心竟然有着隐xing抵触。也许是对雷县尉怀有戒心吧,陆七只能是这么解释。
离开百花坊,再穿过了百仁坊就到了南大街上,顺着南大街陆七还想去西大街铺子。可是当他走到百仁坊街中心时,一股惊悸感突的袭上心头,他一激灵有如野兽般弓起了身子,罗汉气功瞬间布鼓向全身。
“铮铮铮。”一阵细微声传入陆七耳中,陆七惊的猛的向前一个前扑,这声音是排弩箭声,对他这个探马军人再熟悉不过了。
“叮叮叮。”二十多支密集的弩箭she在了青石地上,弩箭来的方向是两侧的民宅。
陆七前扑险之又险的避过了乱箭,他是有罗汉气功护身,但弩箭这种兵器尖细,力量又大,万一she在气功薄弱部分也是很危险的。
陆七前扑避箭,顺势滚翻的又立起,同时双手从官靴中己取了两把匕首,在极短的时间内向两侧的箭雨来处抛去,两道寒光飞向两扇有破损的窗口直she而入,跟着是两声惨叫,再接下去是惊叫声,奔跑声。
陆七没有扑入民宅去,而是大声喊救命,很快民宅和远处走来许多的平民,都惊异的围着陆七。陆七请人进两侧民宅察,结果在左侧民宅窗后发现死了一名官兵,死因是被一把匕首钉入了面门,官兵手上还拿着军队才有的弩弓。而右侧无人,但地上有一张排弩弓。
很快坊主来了,陆七一亮县尉腰令,坊主一吓了一跳,这事情可大发了,紧张的听陆七述说后,又了现场,有了人证后,陆七令坊主跟着一起去了王主簿家。
为什么要去王主簿家呢?是因为陆七被刺后惊急中酒醒了大半,一暗袭他的是官兵,立刻知道了此事必然有人主使,他要找王主簿说道说道。
王主簿吃完饭正在厅堂养神,陆七的造访很是令他意外,忙亲自出去迎了进来,听了陆七的述说和坊主的作证,王主簿的脸yin沉了,他先打发坊主走了。
坊主一走王主簿和声道:“天风,你认为是谁要杀你?”
陆七想了一下道:“仲叔,天风认为左右县尉的嫌疑最大。”
王主簿沉默了片刻,和声道:“这事情是赵县尉的可能xing不大,很可能是牛县尉做的,也有可能是官兵自己做的,因为你杀了西城门的队副,又赶走了西城门许多的官兵,所以此事是很难查明的,只能通辑另一个逃走的官兵。”
陆七听了想了一下,心里明白王主簿不想将矛盾激化,他点头道:“天风明白,以后会小心的。”
王主簿点点头,和声道:“今天和雷县尉喝酒融洽吗?都说了什么话?”
陆七一句不差的如实说了,王主簿听后点头道:“天风,以后不要在县城内喝花酒,愿意喝就去乡堡或外县,还有在外喝酒只可三分醉,今ri你过量了,好在是你的身手高强。”
陆七受教道:“天风记下了。”
王主簿和声道:“听说你最近很忙,在建造纸坊,你对造纸术很通晓吗?”
陆七微笑道:“是很通晓。”
王主簿笑道:“来你是很有信心。”
陆七点点头,王主簿和声道:“有件事你知道吗?萧府来了一位贵人,是正五品羽林郎将荣昌,荣昌是当朝兵部侍郎第五子,亦是萧府四小姐的未婚夫。”
陆七听的心头剧震,脸se变了变,淡然道:“仲叔对荣昌一定很了解吧。”
王主簿沉默了数秒,才道:“天风,有些话我说了你别在意,这位羽林郎将荣昌我是了解的,荣昌今年正好三十岁,九年前我在京城时就听过他的,这是一个有很多恶习的倨傲人物,当年是金陵五大恶少之一,不过荣昌虽然少年浪荡,却有着一身的武艺,只是这个人崇上欺下,非常厌恶与出身低贱的人交往,如果以后你有什么难事,我劝你不要主动的去求了他。”
陆七听了禁不住冷哼了一声,王主簿了他一眼,和声道:“天风,世事多变,我只是给你个参考。现在有些正事要你办。”
陆七一愣,扭头和声道:“仲叔有事情尽管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