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沫儿僵在原地,猛地转身,眸子直直看着他,尽是哀求。
秦宇拿出储物袋,取出玉瓶,拨开瓶口倒了一颗在手上,“这样的,够不够?”
曾诚名呼吸加深,脸上皱纹都在抖动,可见心头激动,“够!够!”
当然够,这是秦宇突破筑基时所用,还剩下四颗,都是极品丹。
“小子资质较差,靠大师赐下筑基丹才能突破,既然曾家需要,交易一颗无妨。”
“今日后,小友就是曾家贵客!”曾诚名肃然开口。
曾沫儿颤抖着手,从秦宇手中接过极品筑基丹,小心翼翼收好,低头敛衽行礼。
留下所有礼物,曾家一行离去。
秦宇准备关上院门,就看到一袭倩影站在路旁,略微犹豫拱手,“宁小姐有事?”
宁凌淡淡道:“沫儿已开口,只要得赐丹药,愿答应一切条件,我对她了解颇深,既然开口便绝不会食言,秦道兄错失良机啊。”
秦宇苦笑,“宁小姐莫要取笑。此事曾小姐可说,我却不能当真,否则真以为曾家老祖是摆设?能换来几分人情,我已心满意足。”
宁凌看着他,眸子深邃,居然有种洞彻一切,万事无所遁形之感。就在秦宇心头发毛,脸上平静快要绷不住时,她突然开口,“小妹手中,有份敛息法诀,算不上高深,却与敛息玉佩份属同源,一并使用时,便是元婴修士也难察觉。”
蒙蔽元婴神念,这份法诀,显然不是她所说如此简单。
秦宇看着身前两根玉指轻夹着的玉简,古朴纹理与肌肤一起,竟有份别样美感,脑海下意识浮现初见时一幕,裙下衬裤斑驳血迹,心头一热,不由浮现几分躁红。
“这……多谢宁小姐了。”
小心不碰触到她的手指,把玉简收入手中,想到莫名其妙看到女孩家隐私,今日又收了法诀,内心油然生出几分歉疚,下意识就道:“宁小姐,你伤势如何了?”
宁凌微笑,“有劳秦道兄挂念,已好多了。”
秦宇点点头,“伤口莫要沾水,要少活动……”声音戛然而止,他猛地抬头,果然对面女儿家的眼睛已眯了起来,清潭般的眸子里寒光涌动。
“秦道兄如何知晓,我身上有伤口?”
秦宇一脑门白毛汗,连道:“嗅觉,嗅觉!秦某天生对血腥气敏感,尽管宁小姐处置妥当,我也能察觉一二。咳咳,今日不早,我要侍奉大师炼丹了,宁小姐告辞。”转身就走,尽管腰背挺直,却怎么看都有股子仓皇味道。
宁凌咬着嘴唇,看他头也不回关上院门,脸上露出几分羞怒,最后轻叹一声。这件事,秦宇推得一干二净,难道她要硬贴上去,说被他看了裙下?
沫儿说的没错,这家伙,实在可恶至极!
跺跺脚,罕见露出一抹小女儿娇羞,宁凌转身离去。
裙摆消失后,才有人影出现在小院外,彼此忽视一眼,尽皆看出彼此心底钦佩。
不愧是大师弟子,男女情事方面也是出类拔萃,居然能撩动这位天之骄女的心思,不服不行啊!
摇摇头,几人满脸羡慕离去,不出意外,很快就有大师弟子与宁凌仙子的些许韵事,在东流镇上传播,引得无数青年才俊眼红。若非慑于大师名头不敢造次,只怕这小小院落,早就被满心愤懑的年轻荷尔蒙们夷为平地。
事情总是这样,一环套着一环,受赐丹之恩顺利突破筑基期,保住性命的曾钟秀前来拜谢,于情于理秦宇只能出面招待。
“秦兄赐药之恩,曾某此生不忘,若来日有机会,必定厚报!”曾钟秀中年模样,一头花白头发丝毫不损气质,沧桑间更显风流倜傥,若对面是一情窦少女,怕早已被迷的神魂颠倒。
但他这人没有丝毫阴柔气,一举一动坦坦荡荡,此刻肃然开口,自然就能感受到一片诚挚之意。
秦宇不敢怠慢,认真回礼,“曾兄言重了,筑基丹是曾家交换所得,秦某不敢居功。”
曾钟秀笑了笑,不再就此事多言,可看他模样,显然是记到了心里。抬头看向院落深处,他轻叹,“当真羡慕秦兄,可跟在大师身旁学习炼丹之道,不知曾某此生,是否有这般机缘。”
秦宇不知如何回答,他已知晓,眼前是真正痴迷丹道之人,说的乃是实情。可关键是,根本没有所谓的“丹道大师”,曾钟秀再如何赤诚,也无法拜入门下啊。
见秦宇沉默,曾钟秀以为他为难,笑道:“秦兄不必多想,曾某只是一时感慨,况且天下之大,哪怕错过了大师一人,仍还有无数机会。我已收拾好行装,今日便动身前往赵仙谷,入其门中学习丹道,如有机会秦兄定要往赵仙谷,你我再聚一场。”
说完大笑出门去,日光照落他背影,更添洒脱磊落。
秦宇起身相送,嘴角噙着笑意,人就是如此奇妙,明明只是初见却感到无比亲近。
这位曾钟秀,是位真性情之人,若有机缘,日后自能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