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徽也觉得自己有些失态,不过想到自己重生之后第一次见谢纶,竟没太大波澜,已经很了不起,也就释然了。
待离开绿漪楼之后,卫礼才松了一口气,他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眼下轻松了,便道:“阳翟南市的琉璃坊中,多是藏书以及稀罕古玩,咱们去淘一淘,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好物件吧!”
许徽见卫礼自信满满,也沾染上了许亨的恶趣味,不由打趣卫礼:“好容易带我们来一趟阳翟第一楼,就遇上了广德郡王与陆玠,再去琉璃坊,该不会遇上郭烨他们吧?”
听见她这样说,卫礼的脸不由垮下来:“不会这么惨吧?”
“卫郎君,徽儿逗你呢!”许素掩唇轻笑,柔声道,“素闻阳翟的琉璃坊大名,我正想去看看呢!”
许徽笑了笑,刚想说什么,阿元附耳在她旁边说了几句,许徽眼中划过一道利芒,随即微笑道:“你们先去吧!我这里有些事情需要处理,就不与你们一道去了。”
许亨闻言,微微皱眉:“可要我回去?”
“不了,我一个人回去就行。”许徽给了兄长与姐姐一个安抚的眼神,便带着阿元等女性死士一道匆匆赶回许氏宅邸。
无视见到她就行礼的诸多婢女仆妇,许徽大步流星地走到许素的卧房,见阿双已带人封锁了这里,便沉声问:“人都带到了么?”
听闻她的问题,阿双面有难色:“能进大女郎房间的,统共就是那么些婢女,除却大女郎心腹之外,就是钟夫人的心腹……”
“伯母和阿姊那里,我去说,纵然有什么怪罪,我也一同担下,现在,把她们给我全部带过来!”许徽的声音极为平稳,神色沉静一如往昔,连口气都没什么变化,可熟悉她的人都知道,这是她即将发怒的征兆。
面对这样的许徽,阿双再也不敢说什么,她低下头,匆匆地带人离去,顺便派人通报了一下钟夫人与许泽。前者什么都没说,只是平静地将自己的侍女与仆妇全部让阿双带走,许泽只说了一句话。
“此事全权交给徽儿处理。”
郎主表明了态度,旁人再没有多嘴的余地,不消片刻,钟夫人与许素的心腹婢女仆妇,就悉数被粗大的麻绳绑着,捆到了许徽的面前。
许徽扫了一圈这些面色苍白的娇弱女子,看都不看她们一眼,直接摆了摆手,阿元就捧着一沓写了编号的绢帛,阿双抱着笔墨以及一张只写了一个“静”字的纸,走到了这些女人面前。
“你们每个人,给我模仿这个字,写也好,画也好,不想受皮肉之苦的话,就给我好好写!”
听见阿元的话,有些与许徽相熟的婢女仆妇,乍着胆子抬起头,想向许徽求饶,却在见到她面无表情的脸时,一个两个都吓破了胆,不敢再说什么。她们挨个抓过笔,用颤抖的手,或写,或依样画葫芦,将之给画下来,阿双收集所有的绢帛,按照她们跪着的顺序与编号,恭恭敬敬递给许徽。
许徽接过绢帛,一份份翻过去,阿元与阿双站在她身边,看她哪手递出绢帛,就恭恭敬敬地接过。当然,在场的所有人都看见,许徽在看着几张绢帛的时候,稍稍停顿了片刻,才将之放到自己的膝盖上。
这个过程加起来,也没超过一炷香的时间,待放好最后一份绢帛之后,许徽指着阿双,说:“你手上的那些,都是不识字的人写得,她们没有嫌疑,将她们放了吧!当然,若放出去之后,她们还敢乱说话,我不介意也将她们再抓起来。”
阿元领命,对着编号,一个一个地放人。
被许徽的话语吓到,纵然被释放的婢女仆妇,双腿都抖得如筛糠一般,哪里还敢胡言乱语?
待她们全都离去之后,许徽对阿叁与阿肆耳语了一番,两位死士听命,快步上前,将其中几个婢女仆妇的嘴巴用布条堵住。见到这一幕后,许徽方扬了扬放在自己膝盖上的三份书帛,微微抬高下巴,以平静到几乎冷酷的声音说:“明明识字,却要在我面前装作不会写……将她们全都送到秦九那里,告诉秦九,无论怎样,都要撬开她们的嘴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