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知晓那点伤对于燕绥来说没什么,但楚凌天还是一直让燕绥在驿馆内养伤,不令其出门。
“先前听闻老太君所言,你的血异于常人。可那日.你受伤并未见不同之处......”楚凌天这几日自然也一直陪着燕绥,这日两人谈话便突然说起了这个问题。
“血液有令万物瞬间成冰的能力,这在常人眼中无异于妖怪。所以自小我便极力避免让自己受伤,但有时却也防不胜防。直到师父研制出一种能延迟其发作的药物,我才没有那么害怕自己受伤。”燕绥从怀中掏出一个玉白的小瓷瓶道。
“服下这个,可以暂时克制我血脉中的力量,只要在药效消失前将血止住,那一切就都不要紧。”
“这世间当真有这样的药?”楚凌天拿过燕绥手中的瓷瓶,映着阳光看里面的药丸。
燕绥却是极为淡定道:“世间既有我这种血脉了,再有这种药又有何奇怪的呢。”
“楚凌天,自知道我身份之后,你便待我不同了......”燕绥一直没有说出口的话今日终是找到了机会。
楚凌天沉默了片刻后,竟是无比郑重道:“其实很久以前我待你就不同了,只可惜那时连我自己都不曾察觉,直到你坠崖的那一刻我才意识到......”
燕绥注意到,此时的楚凌天竟不再自称“本王”。
“我从未有过那样的感觉。”楚凌天凝视着燕绥道,“我不喜欢那种不受自己掌控的感觉,所以我努力压制,我尝试着去忽视你,甚至利用你,但最后终究还是败了。”
燕绥极为认真的听着楚凌天的话,那是从未有过的认真和沉默。良久良久,燕绥用着一种极度怀疑的声音,道:“此番种种,我可以理解为,你竟对我有了情吗?”
十八年来,燕绥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即便看到了她爹和娘,还有姐姐和韩奇那般超过生死的爱恋,但她也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喜欢上一个人,或者说会有那么一个人不顾生命的来爱她。
“如果那便是男女之爱,我承认,我从未像这般在乎过一个女子。”楚凌天郑重道,“现在,我想知道你心中所想......”
燕绥惊讶于楚凌天承认的这般干脆,思虑良久之后,也仅仅回了三个字:“我,不知......”
从未想过的问题又何来答案。但若必须要为这个问题给出一个答案,那她只想说:若是自己的余生与楚凌天一起度过,那也未尝不可。
经过这一次谈话,楚凌天和燕绥之间确实有些不一样了,也许是燕绥终于能真正的体会到楚凌天对她的爱护,也许是燕绥也在尝试着寻找自己内心的答案。总之他们之间的话语交流少了,但眼神的交流却是多了。
这一日,楚凌天大步走进来,一下子牵过燕绥的手道:“走,带你去个地方。”
如今,燕绥早已习惯楚凌天这般突如其来的接触,自然也不会在下意识的反抗。就这般任由楚凌天拉着往外走去。
“去何处?”燕绥疑惑的问道。自从受伤以来,这还是楚凌天第一次带她出去呢。
“去校场。”
“校场?作甚?”燕绥仍旧有些不能反应过来。这里可是夏国,若是没有什么大事,楚凌天怎么能去夏国的校场。
突然脑中精光闪过,燕绥停住了脚步,问道:“今日是季同行刑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