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匆匆走过羊肠小道,越过假山,最后来到一处池子,在那池子的一边赫然有一座亭子,亭子的规模挺大,足以容纳几十人。
“啧啧,官二代就是不一样,随便一处房产竟然就这么大,跟迷宫似的,也不知道魏立行他老子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眼前这碧月园面积之大出乎祖乘风的预料,虽然走的慢,但也足足花了差不多十分钟才从园子门口走到了这里。
“我道是谁,原来是我们的大才子来了!”
祖乘风刚走到亭子边,就听见一声破锣嗓子喊出了声。这声音太熟悉了,可不就是张弛?
“张胖子!久仰久仰啊!”祖乘风笑眯眯的跟张弛打着招呼。
他话说完,全场皆寂,整个亭子内原来的轻笑声戛然而止,怕是地上掉根针都能听见。
张弛脸色黑的想锅底一般死死的盯着祖乘风,而亭子里坐着的其他公子小姐都一脸吃惊的盯着祖乘风,甚至有人用默哀惋惜的眼神看着他。
整个京都城谁不知道张弛的死穴?虽然他很胖,但是绝对不允许别人喊他胖子,甚至开玩笑不可以,无论多么亲近的关系也不可以。曾有人这么喊他,差点被张弛给活活揍死!自那以后,再也没有人敢揭张弛的伤疤。
但是眼下祖乘风却旁若无人的喊张胖子,这是在活生生的打张弛的肥脸啊。打脸还不算,顺便又踩了一脚,因为祖乘风是当着几十个京都城的公子小姐的面儿这么喊的。
只怕今夜一过,张弛就要沦为整个京都城的笑柄!
张弛那肥大的下巴微微颤抖,瞪着眼睛死死的盯着祖乘风,黑着脸冷冷的问:“你……你喊我什么?”
祖乘风恍然不觉,甚至带着诧异的口吻,“张胖子啊,怎么了!”
张弛再也忍不住,浑身肥肉颤抖着前扑,双手朝着祖乘风搂去。
他只是轻巧的一闪,就侧身躲开了张弛的虎扑。
“嘭!”
祖乘风无奈的摇摇头,“又一个,似乎不太妥吧。”
“我要杀了你!”张弛那个气啊,脸都走形了,顾不得疼痛,挣扎着爬起身又要扑来,却被人团团抱住。
“息怒,息怒,也不看看今天的场合!”卫介死死拦住张弛。
祖乘风一脸莫名惊恐又委屈的道:“张兄,你这是何故?祖某哪里说错话了?”
卫介那个恨啊,连道:“祖兄少说两句吧!”
“别拦我!”张弛感觉自己肺都要气炸了,什么都被跑到九霄云外,什么都比不上和祖乘风拼命来的要紧。但是他一个人就算是再胖力量再大,也怎么可能挣脱三四个大男人?
“罢了,罢了!看来今天祖某人来的不是时候,大家都不欢迎啊!”祖乘风唏嘘不已。
洗了把脸,换了身衣服的魏立行立马笑嘻嘻的走上前来,“看祖兄这话说的,既来之,则安之嘛。待会儿李小姐和冷雨先生就来了。”
古怪的情形,张弛这个胖子被几人连拖带拽的死死抱住,脸红脖子粗,发狂的模样,简直要把祖乘风给生吞活剥了。
但祖乘风却一脸的不以为意,在魏立行的伴随下笑眯眯的向着亭子中走去,最后找了个空位做了下来。从始至终,他都没拿正眼瞧上张弛一眼,完全将他当成了空气。
卫介在张弛的耳边悄悄耳语,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竟然出奇的将张弛原本暴躁的情绪给安抚了下来。张弛回过头一脸狐疑的眼神看了看卫介,而后才带着阴鸷的眼神瞪了一眼祖乘风,恨恨的回头坐下。
本以为有大热闹可看,最后却风平浪静的众人傻了眼,预料的情节没有上演,只好再次吃喝聊天。
不少人都偷偷瞟了瞟往日众人眼中的笑话。
祖乘风,心说这小子今天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竟然敢这么调戏张弛,居然还一脸的心安理得,真是咄咄怪事,他以前不是最怕事的么?
有人在窃窃私语,声音极其微小。
“卫介到底说了什么话,竟然将张弛的怒火给压住了,不然今天可有一顿好看的。”
“你懂个屁啊,你别看张弛那副做派,也就拉不下来脸面装装样子罢了,真叫他动手他敢么?书呆子家的权势谁不敬畏三分?”
“不见得吧,小一辈的矛盾,难不成祖家还插手搀和?”
“那可未必!”
祖乘风一人坐在角落处悠闲的喝着茶,眼睛不是的在周围人身上飘来飘去,心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时候,卫介清了清嗓子,站起来身子,冲着祖乘风遥遥一笑,而后道:“刚才的事情还请祖兄多多包涵,张弛有些冲动。”
祖乘风悠悠的扇了几下扇子,笑眯眯的摇了摇头,那样子真是人畜无害,心头却在盘桓,“上次琼香阁的事情还没完,没想到你们又在人后兴风作浪,今天还敢送上门来,不拿捏拿捏你们倒显得我祖乘风缩头缩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