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盛眼中透出些豪气,道:“如此一赌,倒是有些趣味,你讲讲看。”
玉正平悠悠站起,将茶碗端过,往徐盛身后的军用地图上一甩,内中的水珠在将力推送下正中地图,在上面形成了一个水印。
徐盛回头看时,奇道:“南风口?”
南风谷是两军间的一处所在,那里地势开阔,极适合部队展开作战。但正因为他易攻难守,所以并非战略要地,双方都无争夺。
玉正平道:“正是南风口。咱们来豪赌他一把,是胜是负,在此一役。我若败时,人头随即送上。若然将军败时……那就不消我多了罢。”
徐盛听了,低头思深片刻,而后站了起来,大笑道:“好,好,痛快!军人正该如此。玉大人今日便算是下战书了,我徐盛接了!”
玉正平道:“既如此,那就请将军仔细准备吧。明日辰时,两军便到南风口决战。到时,将军可要小心了。”
徐盛冷笑道:“只怕那时,要小心的是你。”
玉正平道:“是么?”而后拍了拍那箱子,笑道:“这箱子便留在将军之处罢,若然我败,你便用他来装我的头颅。若将军败了,就算我送将军的罢。”
徐盛道:“放心,这箱子,我必会为你留着。”
相谈已毕,玉正平拱了拱手,便要离开,徐盛以礼相待,命副将送了出去。
一柱香后。
此时,丁奉已回到吴军帐中。丁奉此时只有二十多岁,身材高大,面容甚厉,之前虽是一直担任护卫,但却已颇有了些将军气概,故而此次才由他们徐盛在这里指挥。徐盛接着,和他谈了刚刚曹军使者前来的事情。
丁奉惊道:“他下的那战约,你接了?”
徐盛摸了下腰中的剑,道:“接了。”
丁奉呀了一声,道:“文向,你怎地如此轻率?两军交战,尽是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哪有约哪里便战哪里的道理?这等战约,怎能轻易接来?”
徐盛仍是摩娑着腰剑,道:“承渊,你我跟督帅多少时侯了?”
丁奉不想他突发此问,思想了一下,道:“算上今日,我已是一千八百二十六日,而你得有七年多了吧。”
徐盛纠正道:“是两千六百零五日。”
丁奉道:“哦。”
徐盛道:“你咱们跟了督帅这么许久,我有可能会信那人这鬼话么?”
丁奉一喜,道:“这么,你那话是应付他的?”
徐盛笑道:“不错。他费了这等气力,又是闯过问礼阵,又是编排了许多话,我便料他不会如此简单的下个战约。他故作大言,定是缓兵之计。我之所以答应他,并作了必要一决高下的样子,就是要让他信以为真,以为我真的入套。”
丁奉道:“既如此,想来你心中已有定策了。”
徐盛点了点头,冲帐外喝令道:“来人!”
此时,玉正平单人匹马,正往刘备军营方向飞驰而去。
他一路催鞭,不敢稍歇片刻,耳边风声呼啸,边上的树木不住的掠过。奔了约有里,眼看便要出林,只听西侧的一个小道之上,也响起了一阵马蹄疾踏之声。霎时,一人一马从那道上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