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凡灰溜溜的走了出来,郭淮大笑不止,一时间肚子有些生痛,扶了邓凡的肩继续笑。邓凡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急道:“司马将军的军令是一日攻下应石寨,可玉大人他睡了十一个时辰啦,这可如何是好!”郭淮道:“我也着急啊,不过又有什么用呢?玉大人行事,一向天马行空我行我素,咱们这才叫干着急。”
邓凡知道郭淮素有谋略,道:“你猜玉大人在想什么?”郭淮思索了一下,道:“我倒是有个念想,只是不知道对不对。”邓凡喜道:“你快快讲来!”郭淮道:“我思想玉大人这是要积赞士气,十一个时辰不攻,将士们定是十分着急,恰此时,玉大人突然下令进攻,定可一举攻下。”邓凡道:“要是这样,那就太好啦!”
又过了大半个时辰,眼看就要到十二个时辰了,这下连郭淮也焦燥了起来。
邓凡拉了郭淮道:“你不是玉大人在积累士气,一举进攻吗?现在只剩不到一刻了,就算是全打全算,也不够攻下应石寨的啊!”郭淮急的搓了搓手,道:“该不是玉大人睡过头,忘了时辰了吧。不行,我也进去问问!”郭淮心念一横,冲进了帐中。
邓凡在外面伸了手指头,道:“三、二、一……”三数一毕,帐内又传来玉正平的声音:“出去!”
郭淮也灰溜溜的走了出来,不过邓凡却没有空笑了,急道:“这可如何是好?”郭淮摇了摇头,也是无法。
这时,邵广黄玉突然走进军营,面上都是血灰。郭淮邓凡心下暗奇:“他们两个这是做什么去了?”只听邵广到得玉正平军帐外,昂声报道:“玉大人,应石寨已经舀下!”
邓凡郭淮听了,都是大吃一惊,面面相觑,不知所以。
原来玉正平早已探知应石寨底细。此处守寨的叫做史会,原是关羽部将。本来官位已至偏将军,因饮酒误事被降了职,成了个校尉,到这应龙寨中担任防守工作。自被贬之后,他痛定思痛,从此戒酒,誓要再打出个样子来,重获关君侯信任。所以在得知玉正平等人已破四明谷的时侯,他就开始一板一眼的布置防御工事,玉正平带兵来时,他便细细安排,严防死守。
然而他这一痛定立志,一心只要再出人头地,自己心性就被拘束了,谨慎有余,灵活不足,这一死守,就成了完全的消极布兵,单线式防御。玉正平一直以正兵与其相对,史会和想法和郭淮差不多,以为玉正平一定是在等士气可用,一举进攻,所以越发不敢怠慢,令所有军士都不得离开工事半步。
而此时,邵广黄玉早奉了玉正平的密令,率一支精兵小队,由寨侧小路进发,偷偷进寨,突袭了他的指挥帐。史会力战不降,自刎身亡,余者非降既逃,作糊孙散。
这一切都是在玉正平睡觉的时侯办完的,完成任务之后,邵广黄玉便来自向玉正平交令了。
玉正平懒洋洋的走了出来,道:“好。”郭淮邓凡既惊且喜,详细问了此事的来龙去脉,都是喜形于色。郭淮道:“如此一来,咱们兵不血刃,就占了应龙寨,士气如潮,对下面的进攻大大有利!”邓凡道:“大妙啊!今夜大伙终于能睡个安稳觉啦!我这就……”
玉正平打断了他的话,道:“你什么?睡个安稳觉?”邓凡道:“是啊。”玉正平道:“想的美。传令下去,今夜防守,须格外界备,全军甲不离身,随时待命!”
邓凡奇道:“这是为何?”玉正平道:“战争非同单打独斗,永远不是短促之一击,败了便是败了,胜了便是胜了。它是一个不断相扣的链环,任何一场战斗都不是孤立的,一场胜利同时可能也是另一场失败的开始。咱们现下在应龙寨虽是胜了,但这个关口也正是其他敌军磨着利牙看向咱们的时侯。”
郭淮若有所悟,认真的点了点头,邓凡似懂非懂的点了头,而这时玉正平则伸了一个懒腰,自往帐中走去,郭淮邓凡问道:“大人你这是?”玉正平道:“我睡觉去。”郭淮邓凡相视无语。
当夜,果然有人劫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