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俞少侠的意思，他似乎曾经败于这位姓风的青年之手。既然败了，干嘛还要再打？”

“你懂个锤子！没听俞少侠说，是失手么？”

“那倒也是。别说了。还是好好看吧。”

……

围观的人群又开始窃窃私语起来。俞不凡的名头，这两年可是响得很。

“俞少侠，出手吧。”风无痕如同看一个陌生人一样，看着俞不凡，淡淡地说道。

俞不凡起手执一个剑礼，然后二话不说，刷地一剑，刺向风无痕。

这一式，俞不凡使的乃是华山剑法之中的山临绝顶。

此招一出，周围围观的人群之中，立即响起一片赞叹之声。

识得此招的人，自然能够看得出俞不凡这一剑的功底。即使是不识得这一招的人，也能看得出，俞不凡这一招使得极为大气磅礴。

风无痕手中长剑轻轻一挥，将俞不凡的剑招化去。山，还未至绝顶，便已被截断。

俞不凡顺势变招，一式落日惊虹，向着风无痕罩去。

此招一出，人群之中再次响起一片赞叹之声，甚至还夹杂着几声惊呼。

先前的一招被破，俞不凡不仅丝毫未乱，临机变招流畅无比，而且，这一式顺势而为的落日惊虹，甚至是比专门使出这一招的威力还要强。

风无痕不慌不忙，手中的长剑轻轻上撩。一道惊虹，才飞出一半儿，亦告消失。

“这个娃娃，还是不愿下杀手。”楼上，万事通轻叹道。

“若是他有意，十年之后，必然名满江湖。”阿飞说道。

“打完这一架，估计就名满江湖了。”油炸蜂蛹终于上来了。八苦和尚的心情好了不少。

“你让他上太白？”万事通对阿飞问道。

“剑无正邪。”阿飞说道。

“飞施主，你不去少林寺当……”八苦和尚话说了一半儿，连忙夹起一筷子蜂蛹，塞入口中，将自己的嘴巴堵住。

楼下，俞不凡转瞬之间，已经出了不下十招。

风无痕只是在接招。

他至今未还一剑。

清矍老者看了一眼独孤飞云，只见独孤飞云面带微笑，始终在看着风无痕，心中微微一宽。

十余招被破，俞不凡一言不发，只是不停出剑。

俞不凡的出剑越来越快，风无痕也挡得越来越快。

最开始的数招，场外之人还能听到风无痕手中长剑与俞不凡手中长剑的交击之声。此刻，场中再与任何剑击之声，只有两只长剑划过的呜呜声。

场外观战的许多人，脸上开始露出震惊之色。

即使是不懂使剑的人，此时也能看得出，俞不凡虽然一直在进攻，他的出剑虽然也极为犀利和迅猛，但俞不凡的落败，只是早晚之间的事了。

因为，若是场上还有双剑交击之声，俞不凡还有胜的可能。当场上再无双剑交击之声时，俞不凡仍然久攻不下，只能说明，俞不凡已经彻底奈何不了风无痕了。

场中双剑相击的声音消失，只能说明，俞不凡的每一次出剑，都在风无痕的预料之中。所以，风无痕才能在俞不凡剑招未尽甚至是未发之时，就将其破去。

宁飞舟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俞不凡这几日的变化，宁飞舟都看在眼里。俞不凡曾经是他最得意的弟子，也是他心目中的掌门接位之人。

如今，俞不凡已经接不了掌门之位了。俞不凡虽然依然对华山派忠心耿耿，但他的心中，已经有了结。俞不凡心中有这样的结，是华山之幸，也是华山的不幸。

此战之败，早已在宁飞舟的预料之中。宁飞舟也知道，俞不凡是为何出战。

既然如此，只能让不凡求仁得仁了。华山派可以败。但华山的声誉，不可损。

不凡，这不也正是你心中的结么？

“不凡，若是力有未逮，无须再战。”宁飞舟淡淡地说道。

场外的围观之人听到宁飞舟此言，不由得暗暗点头。

俞不凡落败，已是无疑。若是让他在场上继续战下去，说不定就会血溅当场。宁飞舟此时以一派掌门之尊出声，替俞不凡认输，确实有大将之风。也只有名门正派的掌门人，才会对门下弟子有这样的拳拳爱护之心，宁可认输，也不愿让门下弟子白白送命。

“弟子多谢师父！”俞不凡大声说道。这一声“多谢”，俞不凡懂，宁飞舟懂。其他人，都不懂。

然后，俞不凡再度变招。

天堑通途，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