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静玄点了点头,转而问道:“一鸣,你看到听到了什么?”韩一鸣不禁涨红了脸,他并不曾细看,也不懂得该如何看,在村中都是东张西望,不想此时黄静玄问的却是他。
嗫嚅了一阵,始终说不出来。黄静玄道:“你进到村中,看到什么了?”韩一鸣见二师伯执意追问,想是一定要自己说点什么,涨红了脸道:“启禀师伯,弟子,弟子不曾看到什么。”黄静玄道:“什么都不曾看到吗?”韩一鸣只得老实回答:“弟子,弟子只看见一位女子。”
黄静玄“哦”了一声,道:“什么样的女子?在何处看到?”韩一鸣生怕师伯说自己是轻薄之徒,偷偷向二师伯脸上看去,却见二师伯神情并无异样,鼓起勇气道:“在,在第五家人家。她是什么样子没能看清楚,她是背对着弟子向家里走去。”黄静玄停了一停,道:“你如何得知那是她家?”韩一鸣语塞,片刻之后道:“弟子胡乱猜测的。”
黄静玄道:“你可曾看见她穿什么衣裳?”韩一鸣道:“似乎是杏色的衣裳。”黄静玄道:“你为何会留意她?”韩一鸣满脸滚烫,师伯这样问,似乎是在说他有了什么不良之念,哪里还顾得了许多,道:“弟子眼花了罢,不知为何,总觉她回头望了一望,却又似乎没有回头。忍不住又看了一眼,还是觉得她回头了,可是细细一看,似乎又不曾回过头一般。”
他说到这里,只觉杜青峰与刘欣竹的眼光都落在了自己身上,哪里还说得下去,低下头来,等候师伯责罚。却听黄静玄问道:“青峰、欣竹,你们二人可曾看见这样一个女子?”韩一鸣与师兄师姐站在一起,他看见了,他们也该看见才是。只听杜青峰道:“师叔,弟子不曾看见。”韩一鸣大吃一惊,抬起头来,向他看去。
却听刘欣竹也道:“师伯,弟子也不曾看见。”韩一鸣越发吃惊,说不出话来,怔怔看着他们。黄静玄转回头来,道:“一鸣,那女子看见了你,是否加快脚步?”韩一鸣点了点头,黄静玄道:“你可知她为可加快脚步?”韩一鸣道:“她是女子,见弟子看着她,自是要加快脚步的。”黄静玄微微一笑,摇了摇头道:“说对了一半。”
韩一鸣更加糊涂,黄静玄道:“还有一个缘故,是她怕你。”韩一鸣奇道:“她为何要怕我,我,我又不是歹人。”黄静玄道:“一鸣,你不是歹人,而她却不是人。”韩一鸣又是大吃一惊,黄静玄道:“我从村子上空而过,看见一家人家屋顶之上有一道黄光,院中一棵杏树上微微蒙有一层粉光,该来便是你们看见的这家人家了。杏树上有了光辉,这棵树已在三百年之上,成了精。青峰与欣竹看见了异样,一鸣却看见了树精。因而一鸣说她似是回过头来,又似是没有回头。她看见了你们,害怕你们收了她,便加快步子,好快回树身之中去躲藏。”韩一鸣张目结舌了一阵,道:“师伯,她,她不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