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这里,适才的不安都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心中无比宁静。回过头来,只见适才那棵矮松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一间小小茅屋出现在矮松那个方位。韩一鸣忽然想起秦无方对他说的“无色无相宝镜”,你心里是什么,看见的便是什么。先前身上劳累,心中烦乱,看见的是山岗矮松。现下心情平静,看见的却是这般景象。
忽然黄静玄的声音自屋内传出来:“紫裳,前尘往事咱们都不必提了罢。今日我的来意也与你说明白了,请你看在往日的情谊上,相助一回。”只听屋内一个女子冷冷的道:“此事与我何干?我凭什么要相助于他?什么叫不必提了?”她的声音有些耳熟,似乎在哪里听过一般。韩一鸣用心听下去。
黄静玄又道:“紫裳,那,你要如何才肯出手相助?”只听那紫裳道:“我早已说过了,可是你又做不到。”黄静玄叹了口气,道:“紫裳,你也知道,你说的事情,我永不能答应。你便不要再为难我了。”紫裳道:“都是这句话,再没有别的可说么?”黄静玄道:“紫裳,但凡别的,都不会让我如此为难。你总该记得当日你……”说到这里又不再说下去。
屋内静了一阵,韩一鸣心中歉疚,若不是因自己,二师伯怎能被这叫紫裳的女子逼成这样。这紫裳说话确实咄咄逼人,韩一鸣总觉得在哪里听过她的声音,可是就是想不起来。正在细想,又听紫裳道:“好,那,这样罢,你将紫霓拿来给我,我便指点他一个法子。”她一说“紫霓”韩一鸣便恍然大悟,拜师那日,那个紫色眼眸的女子,便叫紫裳。她不止当众讨要紫霓,还用琉璃火烧坏了自己的紫桃木剑。
韩一鸣不禁愣了一愣,轻轻伸手摸了摸背上的包裹,里面有紫桃木剑的两段残片。紫裳出手狠辣,韩一鸣一想起她来,不禁十分反感。屋内黄静玄叹了口气道:“紫裳道友,紫霓并不是我的,这一点,你想必是十分清楚。如若是我的,我现下便可以给你。”紫裳冷笑道:“是么?灵山之上,有什么是你能做主的?都是推诿之辞。”黄静玄也叹道:“我能做主的事情,本也不多。这你也该是知道的,我并非推诿。”紫裳冷冷哼了一声,不再言语。
过得一阵,黄静玄叹道:“也罢,你既不肯相助,我也不勉强了。这便告辞。”韩一鸣虽知紫裳不肯相助,自己便要刺血以避木芝,但若是让二师伯如此为难,倒不如不来求这紫裳。因而见黄静玄自那茅屋之内出来,便一声不发,跟在黄静玄身后,向前走去。
走了没几步,只听紫裳冷冷的声音自后面传来:“仙芝的香味愈久弥烈,且如不能自行化解,只会越来越浓郁,刺血而避并非良策。再过些时日,血腥味也挡不住仙芝的香味,到时候木芝同样会来。我看你拿什么法子相回避?”韩一鸣一怔,脚下不由得慢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