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一鸣听到这里,猛然醒悟过来,道:“师伯,难道救我的人,就是修习蛊术之人么?”黄静玄点了点头道:“你记着,你不能再说,让我来说罢。你答应了人家,就要做到。何况人家于你还有恩。”韩一鸣道:“是!”
黄静玄道:“昨晚救你之人,便是养蛊人。一鸣,蛊术,都不说修习,只说养或者放,或者也可以说炼!”韩一鸣道:“弟子记住了。”黄静玄道:“所谓蛊,本意确实是你说的毒虫。只不过这毒虫有些异样,它原先并不是这样的。养蛊,乃是指将一些本来就已十分厉害的毒虫养大,再让他们相互厮杀。在厮杀的过程中,赢了的毒虫会将输了的毒虫的毒液都吸食干净。无数毒虫互相厮杀下来,最后活下来的这个毒虫就十分厉害了。南方闷热潮湿,因而南方的毒草毒藤也极多。将多种毒草毒藤和毒虫一起养,毒虫便以毒草毒藤为食,这许多种毒混在一起,毒虫更加毒了。待毒虫将毒草毒藤都食得一干二净后,杀白公鸡取血,将毒虫与白公鸡血在瓦盆内混和后埋于地下,也传说是将毒虫与毒藤毒草用白公鸡血浸沤。其中应当还有些不为我们所知的法术,经历七七四十九日后,取出瓦盆,里面的毒虫与白公鸡血便成为蛊。”
韩一鸣想起那少女捡拾蜈蚣与蜗牛来,心道:“是了,她捡拾蜈蚣与蜗牛便是为了炼蛊。蜈蚣有毒,难道蜗牛也有毒吗?”忍不住问道:“师伯,蜈蚣有毒,难道蜗牛也有毒吗?”黄静玄笑道:“一鸣,你听说过一物降一物吗?”韩一鸣点了点头,黄静玄道:“蛇怕蜈蚣,而蜈蚣却是怕蜗牛。或许在你眼中没毒的东西,刚好便是克制毒物的克星。再说南方多有毒草毒木,有的蜗牛有毒,也不是什么奇异之事。”韩一鸣道:“师伯,弟子自小也是在村庄中长大,不曾听说过蜗牛有毒。因而好奇。”黄静玄道:“一鸣,你也当听说过淮南为桔,淮北为枳的典故。那就不难明白此处的蜗牛与彼处的蜗牛不同的道理。”韩一鸣恍然大悟:“多谢师伯指教。”
黄静玄道:“一鸣,蛊的施放,往往让人不能觉察。或许因你接触了养蛊人的东西,或许是你接触了养蛊人,再者就是你离他们施放的蛊太近,都极有可能中蛊。因毒虫毒草太多,各人法术相异,因而中蛊之后,除去向施蛊之人,别人都无法可解。轻则小病不断,重则如癫如狂,要死要活,一命呜呼的也不在少数。旁的人再厉害的法术,再广博的见识都不能解除。因而养蛊人,众人都是敬而远之的。也因此,平波道长对养蛊人十分畏惧,不止是他,修道之人对养蛊人也是颇为忌诲。那少女能让平波道长害怕,原因无他,只因她那个小葫芦中,装的便是护身蛊!”韩一鸣恍然大悟:“那就是蛊吗?”
黄静玄道:“我猜想那便是蛊,只不过各种蛊的形状并不相似,因而不能一概而论。”韩一鸣这才明白为何平波道人见了那个葫芦,便像是见了鬼一般,远远避开。韩一鸣道:“这样可怕的邪术,怎么还会流传至今?早该杜绝了才是!”黄静玄笑道:“这只是传说的一面,我不是还说过,有的蛊术是可以救人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