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了一停又道:“私下里说一句,虽说不见得有多么锋锐,但我猜这把刀另有用途。况且诘利摩诃也似乎不是用来劈砍,他居然让克力士刀在指间轮转,真是绕指柔了,十分怪异,却是让人难以抵挡!”
想起那无所不入的刀光,韩一鸣也有些心惊,叹了口气道:“大师兄,咱们赢不了诘利摩诃,又当如何?”司马凌逸道:“赢得了赢不了,有什么关系?本来我们便不是诘利摩诃的对手,异样修行,本就出乎你我意料之外。何况诘利摩诃成魔之前,便已极有慧根,参悟不少道理,若不是他因妻子死去,积了这许多仇怨,愤然成魔,难说将来终成一派之尊。”
司马凌逸说得合情合理,韩一鸣也忍不住叹了口气,诘利摩诃来的时候那天地同暗万物死寂之状,已让人触目惊心,确实是极为厉害。司马凌逸道:“咱们别说赢得了诘利摩诃了,能够在他手下活着走出来,已是万幸了。我只奇异,明明咱们这边已是力有不继,他却为何突然退却了?”
最后一句话提醒了韩一鸣,细想当时的情形,确实如此,再相持片刻,这边倒下一两名弟子,便会全盘处于下风。诘利摩诃便能将这些人的灵力都悉数收入囊中,可是就是在这最后关头,他却退却了,去势疾如闪电,倒似是落荒而逃,这却又是为了什么?
司马凌逸也不出声,低头想了片刻,叹了口气:“小师弟,你多歇息一阵吧,看来片刻之间,诘利摩诃是不会再来了。不过他也不会放过咱们,大家都养精蓄锐,等他下次再来罢。”说罢站起身来走开。韩一鸣掰了一块干粮送到口中,他又累又饿,但干粮送到口中,却食不知味。总是想那诘利摩诃为何会在忽然间退走,猛然想起那奇妙的乐声来,难道是那乐声之故?想与大师兄探讨,却见大师兄已在师伯师叔处,三人似在相商斟酌,又将这个念头压了下来。
伸手摸了摸背上的鸣渊宝剑,几次三番都靠鸣渊宝剑,才算逃得生天,这柄宝剑,确实是一柄灵剑。韩一鸣不由得暗自感谢弥蕤与鸾鸟,说是它们合力救了他,也不为过。想到这里,也不由得想起无相宝镜来,无相宝镜似乎也颇具灵性,这两回诘利摩诃无声无息地靠近,都因无相宝镜异常而发现,因此并没有作伤损人手。难道,也是什么灵物所化不成?只可惜这个疑问,只怕唯有大师伯才能解释了。
这日晚间,诘利摩诃并没有前来。韩一鸣虽知他的隐身术已被破去,依旧小心谨慎,时不时摸一摸怀里的无相宝镜。只是随着天空渐渐暗沉下去,眼皮也忍不住合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