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一鸣禁不住想起二师伯曾说过的“心清如水,念如白莲”来,若说大师伯与二师伯都是修为到了那个份上,才有那超然气度。那么明晰就该算是天生便有这与众不同的清朗之气了,这种清朗之气似是与生俱来,却无可比拟。韩一鸣愣了愣神,明晰又道:“师弟,你怎么啦?”韩一鸣这才明白自己愣了一阵神,站起身来,道:“师兄请坐,我,我过来歇一歇。”
明晰微微一笑:“我也是过来透气,我就在这里坐一坐罢。”他微微一笑,随即就在那边盘膝坐下。韩一鸣也微微一笑,又在石上坐下,却惊异地发现明晰竟是腾空而坐!他并未坐在地上,也未坐在石上木上,而是离地约有两寸,飘浮在空中!韩一鸣大为惊讶,向明晰面上看去,却见他面容安详,神情自如,并无显摆之色。心知他便是如此的,绝不是在自己面前故意显示。
忽然听明晰道:“师弟,那时我师父赶去诛魔之时,还对我说,要想收师弟入我们梵山派来,让咱们有同门之谊呢!”韩一鸣一愣,他对江鱼子并无好感,但对明晰,却是说不出来的亲切,虽不知梵山派到底有什么与众不同之处,但就江鱼子门下都有明晰这样的弟子,便让他有些惊异了。明晰虽说穿了土黄道袍,但他的神情全然没有江鱼子的混浊,他就是干净明朗,韩一鸣私心里认为,他更像是灵山弟子。
这样一想,不禁有些汗颜。先前听到明晰说“同门之谊”四个字时,他心中一阵鄙夷。可是转念却把明晰自梵山派划归入灵山,不也是私心作祟么?这样一想,不觉有些不好意思,只听明晰又道:“其实,师弟,我却不认为门派是那样重要。你虽不曾在我派中,可你一样是师弟。别派的师兄弟,也是师兄弟。”他语气淡然,这两句话却更令韩一鸣刮目相看。
他自遇上修道之士,便知人人都将门派看得极重,一谈及门派,立时便是壁垒分明。因而会有抢徒之事。便是他的师父卢月清,只怕也有这个心思。虽说现下看来灵山实在是这许多门派之中最为适合他的栖身之地,但当日众人抢夺弟子的情景,却还是历历在目。若是人人都似明晰这样的想法,或许这天下会太平许多。可是天下能有几个明晰?
想起了他最初遇上的修道之士,首当其冲想起的就是白樱师叔,其次想起的,便是那青衣少年,那众人口中的魔星。这两个人,他是发自内心的尊敬。对明晰看了一眼,他甚是想知晓,明晰诛魔之时,与自己诛魔之时有何差异?毕竟那青衣少年,死得那样离奇,他死后,自己的一生就全然变了样子,变得面目全非,不可思议。
可他却忘记了,在没有遇上那魔星之前,他的一生,已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一生之中,变化是免不了的,不可逆转的变化来得这样快。变化之后的路子,却是千条万条,只是他走的,是与他从前截然不相干的一条,是那样的离奇,不知再向下走,还会遇上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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