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凌逸道:“元慧投入古道长门下已有两百年了,嗯,对了,他与你一般,也是诛魔弟子。”韩一鸣大吃一惊,元慧也是诛魔弟子?但见大师兄神情极是认真,不似开玩笑,便点了点头。司马凌逸道:“明晰是第一位诛魔弟子,元慧是第二位,小师弟,你是第四位。”韩一鸣此时方记起为何总对元慧这个名字有些似曾相识之感,从前大师伯曾说与自己听过的,只是自己都不记得了。
他平日不记得,倒也没什么。此时诸派聚在一起,不知何时,第三位诛魔弟子会摸将出来,因而仔细将所能记起的师伯们说过的话想了一回,对司马凌逸道:“大师兄,那第三位诛魔弟子叫什么名字,你指给我看。免得到时候记不得。我记得大师伯对我说过一回的,可我实在想不起来了。元慧师兄我还能想起来,但这第三位诛魔弟子,我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司马凌逸顿了一顿,道:“嗯,这第三位诛魔弟子有些与众不同,我这回也没见着他。只怕他没来,不过说与你听罢。第三位诛魔弟子,乃是黄松涛道长收了去。道长与他取了个名字,叫做松风,大家也叫他这个名字。不过他自己,却是不认这个名字的。”韩一鸣奇道:“为何?这个名字挺好呀,挺有,挺有气魄的。”他才思枯竭,想了一想,才想出“气魄”两个字来,安在这个名字之上。
司马凌逸道:“不止这个名字,便是别的名字,他也不会认的。听到了,也只如不曾听到一般,黄道长门下的师兄弟们都说,这就叫置若罔闻。”韩一鸣自来不曾听到这种事情,道:“好生奇怪。”司马凌逸道:“松风有些与众不同,或许是他在诛魔之时受了什么惊吓,他得了失魂症。倒也不是呆傻痴涅,就是不记得从前自己叫什么名字,也不记得自己做过些什么。黄道长便将他收在门下,给他取名叫做松风。”
韩一鸣听到“有缘”两个字,不禁想起当初各派为了将自己纳入门下,明里暗里所施的手段。叹了口气,司马凌逸道:“松风投入黄道长门下这许多年,都极少说话。常常是几年也不说一个字,便是叫他名字,他也不应。却又不是哑子,也会出声,但便是全然不认身边之人。后来不知谁无意中说了“无名无姓”四个字,他便应了一声。于是众人将这四个字逐个拆开来试他,试到‘无名’二字,他又应了一声,自此,也有人叫他无名。说来也怪,叫他松风,十声有十声不答应。但叫他无名,十声里倒还答应个两、三声。因而我们这些弟子,说起他来,说的都是无名。只是师长们说起他来,因了黄道长的缘故,还是叫他松风。”韩一鸣“哦”了一声,道:“多谢大师兄。”